[原創]消驚-已完
“童童聽話別哭了,你自己玩會兒積木。”張少飛對著撅著小嘴的兒子說著,把積木放到了茶幾上。“嘩…”童童用小胳膊把積木掃到了地上,“哇”的哭了起來。
“童童別哭,告訴爸爸,你哪裏不舒服了?”張少飛問,兒子哭聲卻更大了。
“童童別哭,是肚肚不舒服嗎?”
兒子根本不理會他,只是大哭著。這幾天兒子總是無故的大哭,張少飛想著,看看表七點了,妻子怎麽沒回來。
這時門外傳來妻子的叫聲:“老公,嚇死我了,老公快開門。”
張少飛打開門,還沒來得及問妻子爲何回來的晚了,妻子已經抱住了痛哭的兒子問:“童童怎麽了?”
“不知道。”張少飛說:“誰也沒惹他,他就哭了起來。”
“童童別哭,媽媽回來了,告訴媽媽你怎麽了?”
兒子依在媽**懷裏,哭聲馬上小了很多,張少飛很高興,他看著妻子的腰身和起伏的胸,心裏突然跳的厲害。他輕輕撫摸著妻子的背腰和臀部,眼中放著光彩。妻子被摸的癢癢的,回頭對著他面帶桃花的一笑,說了聲“討厭。”
“快去做飯吧,快餓死了。”妻子道。
“是。”張少飛說:“我去做飯了,你和童童玩一會兒吧。”
張少飛麻利的做著飯,當他准備煮小米飯時,黃澄澄的小米讓他想到了自己小時候的時候。那時他一旦半夜哭鬧的厲害,媽媽就會把他帶到村裏的一個老奶奶家裏,讓老奶奶用小米給他“消驚”,讓他奇怪的是明明是滿滿的一碗小米,只是圍著頭轉那麽幾圈就少很多。他想著,不禁起了好奇心,現在兒子正如他當年那樣,不妨依葫蘆畫瓢給他試試。于是張少飛裝了碗小米,隨手找了塊搌布包好,然後將碗倒過來跑到了妻兒的跟前。
兒子在茶幾的另一側邊玩著積木,妻子在自己的跟前,于是張少飛站在妻子的背後,拿著碗在她頭上轉了起來。
“貓兒驚,狗兒驚,快給我媳婦消消驚……”張少飛笑著口中念念有詞。
“去,多大了還玩這個,做飯去。”妻子說了他兩句,然後坐著不動了。兒子此時卻擡起了頭,愣愣的看著妻子。
“哈哈哈。”張少飛大笑一聲,于是重回到廚房做飯,居然沒注意到兒子的小臉被嚇的煞白。
“咦?”張少飛有些奇怪,剛才明明只是一整碗小米,現在居然滿的溢出了碗來,看來“消驚”少米之說並不可靠。于是張少飛又倒回米罐一些,把剩下的投好放進了鍋裏。
油熱了,張少飛正准備准備炒菜,兒子慌慌張張的跑進了廚房,摟著他的腿說:“爸爸,害怕。”
“在自己家裏怕什麽?”張少飛看著鍋裏冒煙的油說:“快回去,別燙著你。”
“怕媽媽。”兒子說。
“媽媽最親童童了,童童也親媽媽。”張少飛正說著,卻聽見妻子在客廳陰陽怪氣的叫聲:“我的腸子,我的腿。還我腸子,還我腿。”
“你幹什麽呢,別嚇孩子。”張少飛沖妻子喊了一聲,看鍋裏的油快著了,便對兒子說:“快找你媽媽去,媽媽剛才是嚇唬童童呢,快去吧。”
兒子極不情願的走了,張少飛趕緊把菜倒到了鍋裏……
張少飛做好飯,招呼妻子和兒子吃飯,卻發現兒子被正蜷縮在沙發的一角,一臉恐懼的看著妻子。
“別嚇孩子了。”張少飛在妻子頭上拍了一下,妻子的身體一震。
“爸爸。”兒子繞開媽媽,從另一側撲到了張少飛的懷裏。
“別怕,媽媽嚇唬你呢,咱們吃飯去,孩她娘吃飯去了。”
張少飛和兒子已經吃了好幾口了,妻子才慢騰騰的走了過來,嗔怪道:“吃飯怎麽也不叫我呀。”
“叫你了,快吃吧。”
兒子緊張的看著媽**眼睛,妻子見兒子看著他,便湊上去想親兒子一下,卻被兒子躲開了。
“這孩子。”妻子道。
這一切張少飛本該看在眼裏的,可是他只想著晚上的美事了,只顧自己興奮竟然沒發現異常。
兒子終于睡著了。張少飛回到臥室時,妻子已躺到了床上,靜靜的等著他。他幾下除去自己的衣服,爬到了妻子的身上,輕揉著妻子的乳房、大腿,還有那最敏感的地方。妻子的身體涼涼的,而且不似平時那樣有強烈的反應,只是靜靜的躺著。張少飛更加的興奮,他又幾下除去了妻子的衣服,妻子依然沒有什麽反應,任由他的擺布。張少飛有一種征服的感覺,他在妻子身上瘋狂了起來……完事後他覺著累了,倒在一旁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晨,張少飛一家三口還是一如往夕的匆忙,直到走出家門時,張少飛才發現妻子的大衣上居然有幾點血漬。
“難道是昨天那起車禍濺上的?”妻子說。
“車禍?什麽車禍。”張少飛問。
“我沒給你說嗎?昨天下班時就離我不遠的旁邊,一輛汽車把一女孩給撞了。八成活不了了。”
“我們先走了,你換衣服去吧。”張少飛說完看看表,拖著兒子先走了。
妻子重新回到了家裏,直到半個小時後才又走出了家門,還是穿著那件沾血的大衣,頭發比剛才居然有些亂,走路的姿勢怪異而機械。一只流浪的野貓路過附近,遇到妻子的眼神時仿佛遭到電擊一樣“喵”的一聲慘叫,全身的毛發豎了起來,然後飛似的跑了……
忙碌的工作讓張少飛和同事們都分外珍惜午餐的時間。吃完午飯後他們都沒有馬上離開餐廳,而是泡上一杯茶或咖啡,或是看看報紙,或是三五成群的聊著閑天,再或者靜靜的坐著,什麽也不幹。
張少飛泡好一杯綠茶,隨手拿起份報紙胡亂的翻著,忽然一條醒目的標題映入他的眼簾:花季少女,慘遭車禍;懸賞十萬,跪求線索!昨日下午六點三十五分,本市通海路上,一黑色桑塔納強行超車,導致一輛白色廂式貨車在躲避時沖上了慢車道,將一正常騎車的年輕女性撞倒後又從她身上軋過。貨車司機受了重傷,而被軋女性雙腿被軋斷,腹部被劃破,內髒流出,至今仍未脫離危險。現其家屬懸賞十萬求有關黑色桑塔納的線索,望知情者盡快告知,以懲不法之徒。聯系電話……。
張少飛看完眉頭一皺,他這才想起妻子說昨天回來時遇到了一起車禍,難道說的就是這起?還有她身上的血點,這麽說妻子當時離車禍地點應該是很近……難道……張少飛心裏有些發冷,他突然想起了妻子昨晚嚇唬孩子說的話,又想起昨晚妻子冰涼的身體。從前他看過一個電影,妻子死後放心不下丈夫,鬼魂回來又和丈夫過了好多年。但他轉念一想不對,如果是妻子被撞了,那麽報紙上就不會有人懸賞求線索了,于是他輕舒了口氣。此時他身旁的女同事也看到了這個懸賞,叽叽喳喳的說起了這件事。
“哎呀,這女的送我丈夫醫院去了,可慘了。”女同事甲說。
“是嗎?你丈夫親眼看到了?”女同事乙問。
“可不看見了,送到醫院時她的雙腿早斷了,肚子給劃破,腸子都流了出來,還冒著熱氣呢。”
“別說了,再說我就吐了,我午飯吃的香腸。”女同事丙說著,幹嘔了幾下。
女同事甲和乙都捂住了嘴,過了好一會兒女同事甲才又說了一句:“你們說也奇怪,腸子都出來了,她居然還沒有死。”
“沒死嗎?”女同事乙和她同事丙齊問。
“沒有,心髒停止了好幾次,又都活了過來。”女同事甲說完,三個女人都沈默了。
張少飛卻坐不住了,他有點擔心妻子,于是他拔了妻子的手機。
“喂,在班上嗎?”張少飛問。
“沒…沒有。”妻子說:“我今天不舒服,在家。”
“哦?”張少飛心裏一緊忙問:“你怎麽了?到醫院看了嗎?”
“沒什麽事,只是有些頭暈,休息一下就好了。”
一下午張少飛都心不在焉,怕是妻子讓車禍給嚇壞了,她的膽子一直很小的。他在下班後把兒子直接送到了孩子奶奶那裏,老人問怎麽了?吵架了?張少飛笑笑說沒事,他媽媽不舒服,您先給看兩天。
北方的冬天,天黑的特別早,等張少飛回到自己家時,已是掌燈時分,他打開自己家門卻發現屋裏漆黑的一片。
“李美,李美。”他叫了幾聲妻子的名字,卻無人應答,借著窗外的燈光他發現有個人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動不動,是妻子李美。
“你怎麽不吭聲呀,把我嚇了一跳。”張少飛說著打開了燈,發現妻子正直勾勾的看著手中的報紙,居然是那篇懸賞令。
“這麽黑你看的見嗎。”張少飛脊背有些發涼,他過去一把奪過妻子手中的報紙,此時妻子猛一擡頭怪聲道:“我的腸子流出來了。”
張少飛又被嚇了一跳,他正想斥責妻子幾句,卻看到了妻子的眼睛。他像觸電一樣身子一震,坐倒在地。
妻子的頭發松散著,面無血色,更可怕的是她雙眼的瞳孔----居然像貓一樣豎成了一條縫。
“我的腸子出來了,我的腿斷了,E5848。”妻子陰陽怪氣的說著,張少飛在短暫的恐懼過後馬上清醒了過來。她一定是被嚇壞了,車禍時她一定離的很近,她一直很膽小的。想著他一下子跳到了妻子身邊,把她緊緊的摟在懷裏,輕輕撫摸這她的臉說:“親愛的不怕,我在這裏,什麽也不怕。”
妻子一開始還用力的掙紮,怎奈沒有張少飛的力氣大,在張少飛的撫慰下,她漸漸的平靜了下來,閉上眼睡著了。看著熟睡的妻子,張少飛想起剛才妻子的瞳孔,他用顫抖的手指翻開妻子的眼皮----瞳孔圓圓的。張少飛松了一口氣,想自己剛才一定是看錯了,人的瞳孔怎麽會像貓一樣豎起來呢?不可能的。他把妻子抱到了床上,蓋好被子…
等他做好晚飯時,妻子醒了。她揉著太陽穴說頭疼,飯也沒吃幾口就又躺下了。張少飛也只吃了很少的一點,然後躺在妻子旁邊靜靜的守著她。妻子睡的很香,呼吸很均勻,這讓張少飛又想起了剛結婚的時候,她每晚總是要他摟著才能睡著。于是他把妻子輕輕的摟在懷裏,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自己也睡著了。
睡夢中張少飛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不聽使喚,想翻身居然翻不過來,身體好像被什麽東西捆住了。他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身上血紅的一片,一根沾滿鮮血的腸子纏在自己身上,還不停的蠕動著。他想大叫卻叫不出聲來,腸子越纏越緊,快喘不了氣了。他猛的一用力,身上的腸子竟斷成了一截一截的,在床上不停的跳動,忽聽得一個女人的一聲慘叫……張少飛醒了。原來是作了個惡夢,妻子還在自己懷中,睡的正香。
張少飛輕輕的把手臂從妻子身下抽出來,擦擦額頭的冷汗,到客廳點上了一根煙。
當煙抽到一半的時候,張少飛突然感覺自己的後頸有絲絲的涼氣,好像有人在後面盯著自己。他瞥了一眼牆上的表:1:59。他輕吐了一口煙,猛的回頭,卻見一雙貓一樣的眼睛盯著自己,他還沒來的及大叫一聲,那人就一下子掐住了他的脖子,怪聲道:“你幫幫我。”
深夜的醫院十分安靜,只是偶爾有救護車鳴笛而至,短暫的嘈雜後,馬上又恢複了平靜。
“大夫,陳大夫。”忽然一個護士跑進醫生室叫著:“30號床病人又不行了。”
“是心髒停止了嗎?”陳大夫快步走著問。
“是的。”
“快准備電擊。”陳大夫又問:“這是第幾次了?”
“第四次吧。”護士說。
張少飛被那雙貓一樣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心裏只剩下恐懼,瞬時間竟忘記了掙紮,直到窒息的感覺強烈了起來。
他用力的想扮開妻子的雙手,可是窒息已使他的力量已大大的減弱。他的頭已漲的厲害,可是妻子的手卻掐的越來越緊,張少飛在掙紮中抓起了茶幾上的半瓶紅酒,高高舉起……卻沒有砸下去。
眼前是他朝夕相處近十年的妻子呀,這一下打下去會不會把她打壞?紅酒順著張少飛的手臂流了下來,流到了臉上,沖淡了淚水,漸漸的他的眼神模糊了、手臂松軟了……
“准備電擊,400伏。”
……妻子的身子突然一震,整個人癱軟在地,張少飛大口的喘著粗氣,沒來的及調勻呼吸就爬到了妻子身邊,撥開妻子的眼皮,瞳孔已恢複了原樣……
“滴滴…滴滴…”
“陳大夫,她又活過來了。”護士叫著。
陳大夫卻沒有絲毫的興奮,相反,他皺起了眉頭,自語著:“太奇怪了。”
妻子被“嚇”的不輕,一定要去看看了。張少飛心裏想著,卻一直在躲避一個字眼:上身。
早晨,陽光照到床上時妻子醒了,她長長的伸了個懶腰,賴賴的喊:“老公,我餓了。”
張少飛一臉凝重的進了屋,他今天請了假,他要帶妻子去醫院看病,他是現代人,他不相信母親那個時代所謂的那些鬼事,那是迷信。看著妻子一切如夕,張少飛皺眉問:“你…你覺著自己哪裏不舒服嗎?”
“…我這幾天有些頭暈,感覺特別的累。”妻子見張少飛的臉色不對,也認真了起來,“怎麽了?”
“你記著昨晚的事嗎?”張少飛問。
“昨晚?我只記著很早就睡了,別的……沒記著什麽呀?”
“……”張少飛想自己昨晚差點被她掐死,她今天居然一點也沒記憶,“你看看這個。”張少飛說著拿起一張紙條遞到妻子面前。
“E5848,這是什麽?”妻子看著紙條問。
“這是你昨晚夢話裏一直說的,好像是個車號。”
妻子的瞳孔猛的一縮,又恢複了原狀。“什麽車號?”
“不知道。算了不說這個了,洗臉去,吃了早飯去醫院。”
妻子根本不承認自己有病,她只說自己這幾天累了多休息就好了。可看見張少飛平時很少有的凝重的神色,終于還是跟著他來到了醫院。
“爲什麽挂精神科?”妻子拿著挂號條問張少飛。
“你這幾天特別不正常,昨晚……”張少飛說到這裏停住了。
“昨晚怎麽了?”妻子追問。
“你看這裏。”張少飛說著解開衣領,擡起脖子。
“呀!”妻子叫了一聲,“誰掐的。”
“…你真的什麽也不記得了?”
妻子搖搖頭,“難道是……”
“對,就是你。”張少飛終于說出了真相,“你這幾天一直不太……好,你昨晚突然掐住了我的脖子,而且……”
“而且什麽?”
張少飛看著妻子驚恐的眼神,終于沒有說出來瞳孔的事,只是拍拍妻子的肩頭,輕聲道:“先看大夫吧。”
兩人正要往裏走,忽聽得一陣救護車的笛聲由遠而近,一輛救護車停在的急救室的門口,幾個護士從車上擡下一個人……
救護車開走了,張少飛想拉妻子上樓去精神科,妻子卻愣愣的站著不動。
“怎麽不走了?”張少飛問。
妻子甩開張少飛的手,徑直走去……
張少飛稍微愣了一下,趕緊追了上去。
妻子的動作不快,但走的很快。她好像對醫院很熟悉,等張少飛追上她時,她正站在重症監護室的窗外,呆呆的看著裏面。
順著妻子的目光看去,張少飛看見一張病床,床上的人已被紗布包的嚴嚴實實的,她的身上插著許多的線,兩個護士幾乎不眨眼的看著她。忽然身後一陣的騷動,兩個人拿著話筒扛著攝像機緊追著一位大夫采訪。
“請問陳主任,我們聽說受害者已經四次停止心跳,不知這是否是真的?”
“是真的。”陳主任邊走邊說,試圖甩開記者。
“這種事情在醫學史上從未發生過,請問您有什麽看法?”
“……”
見陳主任沒有回應,記者又接著問:“受害者在如此傷勢下仍有頑強的生命,這是不是因爲元凶沒有落網,受害者不甘心離開這個世界?”
陳主任瞪了記者一眼,看見有兩個警官正和受害者家屬說話,便將手往警官那裏一指,氣乎乎道:“問他們。”
兩個記者奔向了警官…
“讓開!”陳主任沒好氣的對擋路的張少飛兩口子吼道。
張少飛拉著妻子讓了讓路,那邊記者已經采訪上了警官們。
“請問肇事車輛有沒有找到?”
“暫時沒有線索。”
………
“走吧。”張少飛拉著妻子的手要離開,妻子卻仍呆呆的看著床上的病人。
“咱們看病去吧。”張少飛又拉拉妻子。
忽然重症監護室裏一陣的忙亂,門外的傷者家屬見狀飛快的沖了進去,卻被護士趕了出來,顯然是傷者傷情起了變化。
被記者稱爲陳主任的大夫馬上到了患者的身前,簡單的查看後馬上吩咐:“准備電擊。”
記者也把攝像機對准了監護室內,就在這混亂中,張少飛突然感覺自己的左臉有一種刀割的感覺,轉過頭時,他又看見了那雙貓一樣豎六的瞳孔,正盯著自己。
“啊。”張少飛輕叫一聲,下意識的抓住了妻子的雙臂。
妻子張口剛想說什麽,卻聽的監護室內“咚”的一聲,那是電擊心髒的聲音。妻子的身體也跟著一震,軟倒在張少飛的懷裏。
“又活過來了!”監護室內一陣的歡呼,周圍的人臉上也都有驚喜之色,只有張少飛心裏愈加的沈重,他看看懷中間的妻子,再看看病床上的傷者,他現在可以肯定,原來只是聽說過的事情發生了,妻子被真的“驚”著了。
“她怎麽了?”一位警官觀察到異常,問張少飛。
“她被嚇著了。”張少飛搪塞了一句,扶著妻子離開了醫院。
這已不是醫生能解決的問題了,坐在出租車上張少飛想。車停在了張少飛母親的樓下,此時妻子已慢慢醒來。
“我怎麽了?”妻子問。
“你…你又犯病了。”
“我們剛才不是要看醫生嗎?”
“……,你跟我來吧。”
張少飛和妻子到了母親家裏,看著兒媳婦慘白的臉色、兒子凝重是神情,老太太知道一定出了什麽大問題。張少飛先把妻子李美安置好,才和母親到了另一間屋子裏,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母親聽完差點坐到地上。
“媽,您看這怎麽辦?”張少飛扶住母親。
“怎麽辦?找人看看吧。”
“您知道哪裏有這樣的人?”
“記著小時候給你‘消驚’的奶奶嗎,她現在住在郊區。”母親說。
下午的時候,一輛出租車停到了張少飛母親的樓下。張少飛的母親從車上攙下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奶奶,老人家一把甩開張少飛母親攙扶的手,有力的上了樓,張少飛母親幾乎跟不上她的腳步。
“誰驚著了?”老奶奶一進門就問。
“奶奶,是她。”張少飛忙上前拉住老奶奶的手。
“你就是飛飛,長這麽大了。小時候給你‘消驚’時你還尿我褲子上了呢。”老奶奶很健談。
“啊…啊…”張少飛尴尬道。
“馬嬸,你先看看我兒媳婦吧。”張少飛母親說。
“好好。”老奶奶說:“我給她消消驚,拿碗和米來。”她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塊紅布。
張少飛連忙取來碗和米,老奶奶把小米裝到碗裏,還用力的壓了壓,然後用紅布包好,倒了過來。
妻子有點害怕,“別怕,不疼的。”張少飛強笑道。
“閨女,別怕。老婆子我幹這個幾十年了,快過來。”
妻子乖乖的坐好,張少飛蹲在她的對面拉著她的手,老奶奶問了她的名字,站到她的身後,左手拿著家什,口中念念有詞。
“貓兒驚,狗兒驚,快給我家李美消消驚,貓兒驚,狗兒驚,快給我家李美消消驚。”
說話中,米碗已在李美頭上順轉了三圈。張少飛趕覺妻子的手突然握緊了自己的手,嘴唇開始發抖。
“咦?”老奶奶看看手中的米碗,竟然比剛才鼓了起來。她皺皺眉,開始逆轉。
“貓兒驚,狗兒驚,快給我家李美消消驚,貓兒驚,狗兒驚,快給我家李美消消驚。”
妻子的手越抓越緊,張少飛見妻子的瞳孔開始收縮,漸漸的豎成了一條線,他暗道不好,還沒來得及給老奶奶說,就聽得“嘭”的一聲,老奶奶手中的米碗居然被撐暴,“當啷啷”一聲,碎碗掉到地上。老奶奶驚叫一聲,以她八十多歲高齡不該有的速度,沖到了一間屋裏,“咚”的關上了門。
“李美,李美。”張少飛趕緊抓住妻子。
妻子掙紮著,口中怪叫著:“E5848,E5848……”沒過多久,她的身子又一震,軟了下來。
妻子又睡過去了,張少飛和母親面面相觑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了屋裏的老奶奶。
“馬嬸,馬嬸。沒事了,您把門開開吧。”
“真…沒事了?”老奶奶在屋裏顫聲問。
“沒事了,她睡著了。”張少飛道。
老奶奶慢慢的打開了門,伸頭往外看看的確沒事了,才讓張少飛娘倆進了屋。
“侄媳婦呀,你可只說你兒媳婦驚著了。”老奶奶責怪道,手裏拿著個什麽符貼在胸口。
“我……”張少飛媽一時語塞。
“奶奶,剛才進來我正想給您說呢,你就開始……”張少飛道。
“嚇死我了。不行,不能在這裏待了,我得走。
張少飛娘倆全力挽留,老奶奶還是走了。在她老人家坐上出租車的時候,張少飛拉著她的手問:“奶奶,我媳婦到底怎麽了?”
“她被鬼上身了,冤鬼。”
“那…那我該怎麽辦呢?”
“解鈴還須系鈴人。”老奶奶說完,便催司機啓動了汽車。
“解鈴還須系鈴人,解鈴還須系鈴人。”張少飛重複著馬奶奶臨走留下的話,想著這幾天來所發生的事情……突然,無意中聽到的一句話在他的腦中清晰了起來,那是在醫院裏記者問醫生的一句話:“受害者在如此傷勢下仍有頑強的生命,這是不是因爲元凶沒有落網,受害者不甘心離開這個世界?”
這起車禍並不算是件大事,但是受傷者在短短幾天內5次停止心跳,又5次奇迹般的活過來卻讓全市的媒體興奮不已。有的小報刊竟以《肇事車輛未找到,傷者不忍離開》爲題大肆宣傳此事,一時間引來全市市民的同情,這讓市公安局頓感壓力,局長已下死命令三天內必須破案。醫院這下子出名了,各路記者蜂擁而至,按理說醫院乃治病的場所,不應該讓這麽多記者進來打擾病人的。但這下記者們各有各的關系,有的找了主任,有認識科長,再加上醫院想借機宣傳下自己,對此默許,所以受害者的“重症監護室”外此時已聚集了許多人,有傷者的家屬,有維持秩序的警察,更多的是各路的記者們。
在這群人中,張少飛顯的不太起眼了。
他看看監護室內的傷者,再看看室外的傷者家屬還有警察,不知該如何對他們說。
忽然記者們都擠向了監護室的玻璃門外,張少飛被擠到了一旁,原來見過的陳主任費力的分開人群,擠進了監護室。原來是傷者再次停止了心跳。
張少飛心下大驚,想著妻子身旁只有母親一個人,妻子現在一定又……犯了病,可別把母親嚇著。
人群一陣的歡呼,“又救過來了。”
張少飛松了口氣,但他還是拿起了手機。
“媽,李美還好嗎?”張少飛問。
“少飛呀,李美剛才突然號了幾聲,說什麽等不及了,別的沒聽清楚…”
“我知道了。”張少飛說:“媽,別害怕,我馬上就回去了。”
張少飛挂了電話,看見傷者的幾位親屬正抹著眼淚走出監控室,于是便迎了上去。
記者們的卻搶在了張少飛的前面,他們掙搶著好位置,不停的問著。
“請問,傷者再次活過來,你們有什麽感想…”
“請問……”
……
警察們護在家屬身前驅趕著記者,好一會兒才又安靜下來。
“你好,請問你們是她的親屬嗎?”張少飛走到跟前輕聲問。
一位60多歲的男子擡頭看了看張少飛道:“我是她的伯伯,你有事嗎?我不接受采訪。”
“我…我好像有肇事車的線索。”張少飛不知該什麽說。
“什麽?你有線索?”伯伯驚叫一聲,這一下子不要緊,挨的近的記者聽清楚了話,馬上圍了上來,相機、攝像機瞄上了張少飛,遠處的記者們沒聽清楚怎麽回事,也都不管二十一,先打開機子拍下來再說。現場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就等張少飛的下文了。
“你快說,你知道什麽?”伯伯急道,其他的親屬也圍了過來,包括在場的警察。
“我……我不敢保证准确,不过你们可以查一下这个车号---- E5848……”
在全市媒體的監督下,公安局的辦事效率出奇的快,只用了半天就找到了肇事車輛。車主在家都要崩潰了,看見警察竟然長出了一口氣,對事情供認不諱。此案順利告破之時,傷者的心髒終于停止了跳動,再也沒有救過來。
死者的親屬在公安局同志的陪同下,拿著十萬元支票找到了張少飛家,要履行先前的懸賞承諾。張少飛是堅決不受,感動了在場所有的人。
過了三四天了,妻子一切如昔。張少飛的心基本上也放下了,他帶著妻子到了郊區,找到了馬奶奶。
馬奶奶又是燒香又是拜仙的好一會兒,才對張少飛說:“你媳婦沒事了,放心吧。”
“那還用消消驚嗎?”張少飛問,他怕妻子再“犯”。
“不用了,對了,在你媽家你說你給她消過驚,你怎麽做的?”馬奶奶問。
張少飛把那天的情況又說了一遍。
“我說呢。”馬奶奶聽完拍拍大腿。
“馬奶奶,怎麽了?”張少飛問。
“怎麽了?這小鬼都是你招來的。”
“什麽!”張少飛大驚。
“飛飛呀,你聽我說。用紅布是先順後逆轉是‘消驚’,用白布先逆後順轉是‘招魂’。你知道爲什麽辦喪事打白帆、穿白孝嗎?”
“爲什麽?”
“是爲死者招魂,希望死人能活過來。”馬奶奶說。
張少飛重新上班後,領導非但沒有批評他曠工,反而號召全公司員工向張少飛學習,還召開了什麽事迹表彰大會。但是在會後經理悄悄的問張少飛:“小張呀,你真傻,那十萬塊錢爲什麽不要呀。你呀你,現在都是經濟社會了,你腦子太死板可不行。”
聽的張少飛真的傻了。
“孩子睡了嗎?”妻子從浴室中出來,一身濕露露的問張少飛。
“早睡了。”張少飛說完一把把妻子按在床上。
妻子“咯咯”的笑著。
“小聲點,別把寶寶吵醒。”張少飛說著,用自己的嘴堵住了妻子的嘴,雙手卻撩開了妻子的浴巾……
妻子爬在張少飛的胸口,見張少飛若有所思,便問:“你想哪個美女呢?”
“我想你呢。”說完又把妻子壓在身下……
壓了一周的工作還是要做的,張少飛准備晚上加班了。下午下班後,他給妻子請了假,在外面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又回到公司開始加班。
“您好,您是張老師嗎?”張少飛正忙著,忽然進來一個女孩。
“你是……”
“我是新來的,您還沒見過我。”
“是呀,你好。”張少飛看看表,九點多了,心想這女孩怎麽還不走。
“張老師,我剛來,有些工作不熟,剛加完班。”
“是呀。那你趕緊走吧,九點多了。”
“不要緊,我住的很近……張老師,我是說您用不用我幫忙呀,反正我有空。”女孩俏皮的說。
“不用,不用。”張少飛嘴裏這麽說著,可是看看一桌子的資料,他真希望有個人來幫他。
“我還是幫下您吧。您的事迹太讓我感動了,這年頭您這樣的人太少了。”女孩說著走到了張少飛的桌前,“這是用過的吧,我幫您整好吧。”說完她就麻利的幹了起來。
女孩的幾句話說的張少飛心裏熱乎乎的,他看看女孩清秀的面龐,有些感動,于是低頭開始自己的工作。
在女孩的幫助下,張少飛終于做完了最需要處理的工作,他長出了一口氣,看看表,已經12點多了。
“呀,都12點,要不我請你吃宵夜吧。你今天工幫了我大忙了。”張少飛說。
“不用了,張老師。”女孩說著優雅的整理一下頭發,坐了下來。
張少飛看著女孩豐滿身形,心裏突然有一種想要抱她的沖動,但他馬上就在心裏責備自己:人家好心幫你忙,你卻想這個,太不應該了。
女孩順手將桌上的資料擺整齊,不知何時襯衣領的扭扣開了兩個,乳房若隱若現。
夜很靜,張少飛不敢再多看,他已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了變化。
“那咱們……走吧。”張少飛說。
“好呀,張老師。”女孩說著站了起來,向門口走去。
隨的女孩的腳步,一截雪白的腰不時的露出來,象是在和張少飛捉迷藏,還有那搖曳的翹臀,讓張少飛心裏更加的癢癢。
“呀。不好。”女孩拉了拉門說:“怎麽鎖門了。”
“壞了。”張少飛也叫了一聲,“光顧幹活了,忘了這樓12點就鎖大門。”
“這麽說我們今晚出不去了?”女孩又“咯咯”的笑著。
“是…是呀。”張少飛有些尴尬。
兩人只好又回到了辦公室,場面很尴尬,起碼張少飛是這種感覺,更壞事的是張少飛的那種想法越來越強烈,他現在恨不得馬上回家和妻子在床上瘋狂一番,或者……對象換成前面這個漂亮的女孩。
“張老師,你想什麽呢?”女孩笑道。
“我……”張少飛把目光從女孩的身上移開。他突然想到,他還不知道這個女孩叫什麽呢,“你……”張少飛正想問,女孩卻走到了他的跟前。
“張老師,咱們孤男寡女的,好像只有一件事可以辦。”
“什麽事?”
“你說呢?”女孩又“格格”的笑著,張少飛嗅著女孩迷人的體香,目光也放肆了起來,直插到女孩的衣領裏。
“你想要我嗎?”女孩說著,呼吸開始急促,輕輕的跪在了張少飛的腿前,象一只可憐的羔羊。
“我…”張少飛不想說假話,可真話說不出口。
女孩不等張少飛說完,便爬到了他的腿上,呢喃道:“我真的很想。”
張少飛撫摸著女孩的秀發,要命的女孩正對著張少飛的下身吹氣,怪癢的。張少飛的呼吸也急促了起來,他猛的捧起女孩的臉,吻了下去……
兩人都已赤條條的,當張少飛進入女孩時,他突然感覺女孩的身體是涼冰冰的,就想到了那天床上的妻子。
他猛的搬開女孩的頭,女孩閉著眼還在等待。
“睜眼。”張少飛道。
女孩怯生生的把眼睜開,“要換個姿勢嗎?”
張少飛見女孩的眼一切正常,于是順著說:“換個姿勢。”
……
或許真的如那句俗語所言: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張少飛從來沒有這麽舒服過,他摟著女孩赤裸的身體,心裏十分的滿足。
“你花樣真不少。”張少飛道。
“跟光盤上學的,爲了報答你。”女孩說。
“對了,我還沒問你叫什麽名字呢。”張少飛道。
“我,我叫劉芳。”
“劉芳…”張少飛說著把女孩抱緊,“名字好熟……”
突然張少飛的身體僵硬了,他想起誰是“劉芳”了,他也想起當初在監護室外,隔門看到的那張清秀的臉了,他想著……,感覺懷裏的她的身體冰涼……
快樂筏子
2008-12-12
http://www.ntauto.cn/mp3/momo/恐怖音樂.mp3 這是今天剛寫的,明天有空在接著寫,沒有檢查過,可能有錯字的,請大家見諒。急于與大家分享,請多提寶貴意見。 這裏的朋友們似乎沒有時間看太長的,那我就寫一點發一點,讓謎底慢慢揭開,這樣可能有點意思,每貼的篇幅還不長,不耽擱大家太多的時間。 是,這樣看起來比較方便,而且還很期待! 不經意間又被你嚇到了!
故事會怎樣發展呢?期待中…… 有個意見:妻子如果能嚇到孩子的話,應該表情也會有所怪異,張少飛應該能感覺到的,樓主似乎回避了,這個要改改才是,你以爲呢? 我記得我家小孩子小的時候哭,是不會說話的時候,只是瞪著眼的哭,做家長的才迷惑不解的去找土醫生去消驚呢。
也給我消過,真的。 見過消驚的。也體會過,就是一直解不開這個謎。 我想故事中的媽媽,可能是鬼上身了吧,要不然怎麽會這麽怪異呢?而且把孩子嚇的這麽厲害 故事的發展情節應該是恐怖的吧? 以下是引用隨風一起流浪在2008-11-22 22:22:38的发言:
有個意見:妻子如果能嚇到孩子的話,應該表情也會有所怪異,張少飛應該能感覺到的,樓主似乎回避了,這個要改改才是,你以爲呢?
張少飛已經感覺到妻子的異常了,但是他還沒有在妻子嚇孩子時正面對著妻子,後面就正面對,他也會被嚇一跳的。 女人如此厲害,真是嚇一跳。 感覺好恐怖哦,是不是鬼的故事 下集呢?
不會又等到月黑風高的時候發出來吧? 哄孩子睡著了就開始寫,只是不知今晚能寫出多少來。 聽老人們說過,但從來都沒有見過。
第二天早晨,一切如夕。只是在出門的時候張少飛才發現妻子的大衣上居然有幾點血漬。
“難道是昨天那起車禍濺上的?”妻子想了想說。
“我們先走了,你換衣服去吧。”張少飛說著,拖著兒子先走了。
妻子重新回到了家裏,直到半個小時後才又走出了家門,還是穿著那件沾血的大衣,頭發比剛才居然有些亂,走路的姿勢怪異而機械。一只流浪的野貓路過附近,遇到妻子的眼神時仿佛遭到電擊一樣“喵”的一聲慘叫,全身的毛發都豎了起來,然後飛似的跑了……
忙碌的工作讓張少飛和同事們都分外珍惜午餐的時間。吃完午飯後他們都沒有馬上離開餐廳,而是泡上一杯茶或咖啡,或是看看報紙,或是三五成群的聊著閑天,再或者靜靜的坐著,什麽也不幹。
張少飛泡好杯綠茶,隨手拿起份報紙胡亂的翻著,忽然一條醒目的標題映入他的眼簾:懸賞十萬,跪求線索!昨日下午六點三十五分,本市海路上,一黑色桑塔納強行超車,導致一輛白色廂式貨車在躲避時沖上了慢車道,將一正常騎車的年輕女性撞倒後又從她身上軋過,然後撞到了護欄。貨車司機受了重傷,而被軋女性雙腿被軋斷,腹部被劃破,內髒流出,正在搶救中。現其家屬懸賞十萬求有關黑色桑塔納的線索,望知情者盡快告知,以懲不法之徒。聯系電話……。
張少飛看完眉頭一皺,他這才想起昨天妻子說回來時遇到了一起車禍,難道說的就是這起?還有她身上的血點,這麽說妻子當時離車禍地點應該是很近……難道……張少飛心裏有些發冷,他突然想起了妻子昨晚嚇唬孩子說的話,又想起昨晚妻子冰涼的身體。從前他看過一個電影,妻子死後放心不下丈夫,鬼魂回來又和丈夫過了好多年。但他轉念一想不對,如果是妻子被撞了,那麽報紙上就不會有人懸賞求線索了,于是他輕舒了口氣。此時他身旁的女同事也看到了這個懸賞,叽叽喳喳的說起了這件事。
“哎呀,這女的送我丈夫醫院去了,可慘了。”女同事甲說。
“是嗎?你丈夫親眼看到了?”女同事乙問。
“可不看見了,送到醫院時她的雙腿早斷了,肚子給劃破,腸子都流了出來,還冒著熱氣呢。”
“別說了,再說我就吐了,我午飯吃的香腸。”女同事丙說著,幹嘔了幾下。
女同事甲和乙都捂住了嘴,過了好一會兒女同事甲才又說了一句:“你們說也奇怪,腸子都出來了,她居然還沒有死。”
“沒死嗎?”女同事乙和她同事丙齊問。
“沒有,心髒停止了好幾次,又都活了過來。”女同事甲說完,三個女人都沈默了。
張少飛卻坐不住了,他有點擔心妻子,于是他拔了妻子的手機。
“喂,在班上嗎?”張少飛問。
“沒…沒有。”妻子說:“我今天不舒服,我在家。”
“哦?”張少飛心裏一緊忙問:“你怎麽了?到醫院看了嗎?”
“沒什麽事,只是有些頭暈,休息一下就好了。”
一下午張少飛都心不在焉,怕是妻子讓車禍給嚇壞了,她的膽子一直很小的。他在下班後把兒子直接送到了孩子奶奶那裏,老人問怎麽了?吵架了?張少飛笑笑說沒事,他媽媽不舒服,您先給看兩天。
北方的冬天,天黑的特別早,等張少飛回到自己家時,已時掌燈時分,他打開自己家門卻發現家裏是漆黑的一片。
“李美,李美。”他叫了幾聲妻子的名字,卻無人應答,借著窗外的燈光他發現有個人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動不動,是妻子李美。
“你怎麽不吭聲呀,把我嚇了一跳。”張少飛說著打開了燈,發現妻子正直勾勾的看著手中的報紙,正是那篇懸賞令。
“怎麽黑你看的見嗎。”張少飛脊背有些發涼,他過去一把奪過妻子手中的報紙,此時妻子猛一擡頭突然說:“我的腸子流出來了。”
張少飛又被嚇了一跳,他正想斥責妻子幾句,卻看到了妻子的眼睛。他像觸電一樣身子一震,坐倒在地。
妻子的頭發松散著,面無血色,更可怕的是她雙眼的瞳孔----居然像貓一樣豎成了一條縫。
“我的腸子出來了,我的腿斷了,E5848。”妻子陰陽怪氣的說著,張少飛在短暫的恐懼過後馬上清醒了過來。她一定是被嚇壞了,車禍時她一定離的很近,她一直很膽小的。想著他一下子跳到了妻子身邊,把她緊緊的摟在懷裏,輕輕撫摸這她的臉說:“親愛的不怕,我在這裏,什麽也不怕。”
妻子一開始還用力的掙紮,怎奈沒有張少飛的力氣大,在張少飛的撫慰下,她漸漸的平靜了下來,閉上眼睡著了。看著熟睡的妻子,張少飛想起剛才妻子的瞳孔,他用顫抖的手指翻開妻子的眼皮----瞳孔圓圓的。張少飛松了一口氣,想自己剛才一定是看錯了,人的瞳孔怎麽會像貓一樣豎起來呢?不可能的。
他把妻子抱到了床上,安頓好,等他做好飯時,妻子醒了。她揉著太陽穴說頭疼,飯也沒吃幾口就又躺下了。張少飛也只吃了很少的一點,就躺在妻子旁邊靜靜的守著她。妻子睡的很香,呼吸很均勻,這讓張少飛又想起了剛結婚的時候,她每晚總是要他摟著才能睡著。于是他把妻子輕輕的摟在懷裏,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自己也睡著了。
睡夢中張少飛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不聽使喚,想翻身居然翻不過來,身體好像被什麽東西捆住了。他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身上血紅的一片,一根沾滿鮮血的腸子纏在自己身上,還不停的蠕動著。他想大叫卻叫不出聲來,腸子越纏越緊,快喘不了氣了。他猛的一用力,身上的腸子都斷成了一截一截的,忽聽得一個女人的一聲慘叫……張少飛醒了。原來是作了個惡夢,妻子還在自己懷中,睡的正香。
張少飛輕輕的把手臂從妻子身上抽出來,他擦擦額頭的冷汗,起身到了客廳,點上了一根煙。
當煙抽到一半的時候,張少飛突然感覺自己的後頸有絲絲的涼氣,好像有人在後面盯著自己。他瞥了一眼牆上的表:1:59。他輕吐了一口煙,猛的回頭,卻見一雙貓一樣的眼睛盯著自己,他還沒來的及大叫一聲,那人就一下子掐住了他的脖子,怪聲道:“你幫幫我。”
看來恐怖的要上演了
我得先做下心理准備,接下來繼續看故事的發展! 为了方便读者阅读,也为了快樂筏子继续将故事续完,现将本帖置顶,直到故事全部完结!
深夜的醫院十分的安靜,只是偶爾有救護車鳴笛而至,短時的嘈雜後,就又恢複了平靜。
“大夫,陳大夫。”忽然一個護士跑進醫生室叫著:“30號床病人又不行了。”
“是心髒停止了嗎?”陳大夫邊走邊問。
“是的。”
“快准備電擊。”陳大夫又問:“這是第幾次了?”
“第四次吧。”護士說。
張少飛被那雙貓一樣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心裏只剩下恐懼,瞬時間竟忘記了掙紮,直到窒息的感覺強烈了起來。
他用力的想扮開妻子是雙手,可是窒息已使他的力量減弱竟然推不開。他的頭已漲的厲害,可是妻子的手卻掐的越來越緊,張少飛在掙紮中抓起了茶幾上的半瓶紅酒,高高舉起,卻沒有砸下去。
眼前是他朝夕相處近十年的妻子呀,這一下打下去會不會把她打壞?紅酒順著張少飛的手臂流了下來,他的眼中卻淌出了熱淚,漸漸的他的眼神模糊了、手臂松軟了……
“准備電擊,400伏。”
……妻子是身子突然一震,整個人癱軟在地,張少飛大口的喘了幾口氣,沒來的及均勻呼吸就爬到了妻子身邊,撥開妻子的眼皮,瞳孔已恢複了原樣……
“滴滴…滴滴…”
“陳大夫,她又活過來了。”護士叫著。
陳大夫卻沒有絲毫的興奮,相反,他皺起了眉頭,自語道:“太奇怪了。”
妻子被“嚇”的不輕,一定要去看看了。張少飛心裏想著,卻一直在躲避一個字眼:上身。
早晨,陽光照到床上時妻子醒了,她長長的伸了個懶腰,賴賴的喊:“老公,我餓了。”
張少飛一臉凝重的進了屋,他今天請了假,他要帶妻子去醫院看看病,他是現代人,他不相信母親那代你說的那些鬼事,那是迷信。看著妻子一切如夕,張少飛皺眉問:“你…你覺著自己哪裏不舒服嗎?”
“…我這幾天有些頭暈,感覺特別的累。”妻子見張少飛的臉色不對,也認真了起來,“怎麽了?”
“你記著昨晚的事嗎?”張少飛問。
“昨晚?我只記著很早就睡了,別的……沒記著什麽呀?”
“……”張少飛想自己昨晚差點被她掐死,她今天居然一點也沒記的,“你看看這個。”張少飛說著拿起一張紙條遞到妻子面前。
“E5848,這是什麽?”妻子看著紙條問。
“這是你昨晚夢話裏一直說的,好像是個車號。”
妻子的瞳孔猛的一縮,又恢複了原狀。“什麽車號?”
“不知道。算了不說這個了,洗臉去,吃了早飯去醫院。”
妻子根本不承認自己有病,她只說自己這幾天累了多休息就好了。可看見張少飛平時很少有的凝重的神色,終于還是跟著他來到了醫院。
“爲什麽挂精神科?”妻子拿著挂號條問張少飛。
“你這幾天特別不正常,昨晚……”張少飛說到這裏停住了。
“昨晚怎麽了?”妻子追問。
“你看這裏。”張少飛說著解開衣領,擡起脖子。
“呀!”妻子叫了一聲,“誰掐的。”
“…你真的什麽也不記得了?”
妻子搖搖頭,“難道是……”
“對,就是你。”張少飛終于說出了真相,“你這幾天一直不太……好,你昨晚突然掐住了我的脖子,而且……”
“而且什麽?”
張少飛看著妻子驚恐的眼神,終于沒有說出來瞳孔的事,只是拍拍妻子的肩頭,輕聲道:“先看大夫吧。”
兩人正要往裏走,忽聽得一陣救護車的笛聲由遠而近,一輛救護車停在的急救室的門口,幾個護士從車上擡下一個人……
救護車開走了,張少飛想拉妻子上樓去精神科,妻子卻愣愣的站著不動。
“怎麽不走了?”張少飛問。
妻子甩開張少飛的手,徑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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