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名
快要下班的時候,大夥接到了廠裏的通知:本月工資遲發一星期。
“唉”,小馬長歎了一口氣,換好衣服騎車出了廠門。
小馬是這家紡織廠的女工,工作已經四五年了。可自打她進廠後,廠子的效益卻一年不如一年。小馬翻過廠志,89年的時候工廠還是全國500強呢,讓她始終想不通的是工廠怎麽會弄到這個地步。剛到廠子時正趕上全國性壓錠,就是控制産量。可拆下來的設備都轉手賣給了個體老板,結果全國紗的産量不但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了許多質次價低的産品沖擊市場。爸爸是個要面子的人,如果把工資晚發的事情告訴他,他一定會說沒事沒事。而眉頭卻會鎖的更緊。去年生活區拆遷改造,拆除了家中唯一的住房,而住進新樓的補差款5萬多元,耗盡了家中積蓄,還有二萬多元的貸款。好好的房子爲什麽要拆呢?而新建的房屋又有幾個老百姓能買的起呢?
小馬邊走邊想,發現有許多事情想不通。想不通卻不能不想,于是心中就有些郁悶,注意力也不太集中。在穿過一個十字路口時,撞上了一輛黑色寶馬。
開車的胖男人從車上下來,“砰”的關門聲把小馬嚇的一哆嗦。胖子轉過來看了看車身上的劃傷,沖著小馬瞪起了眼。
“你***怎麽騎的車,沒長眼呀!”
“我…我…對不起,我賠…”小馬嘴裏說著賠,心裏卻想著晚發的工資和明天要交的銀行貸款。
“你***賠的起嗎?你知道這車多少錢嗎?你一輩子也掙不夠。”胖男人指著小馬罵著,手指幾乎要碰到她的鼻子。
汽車這一停擋住了自行車道,有些人想過過不去,有些人卻圍了上來。
值勤交警也走了過來,他本想說胖子幾句,可看到車牌上的那個“O”字,又把話咽了回去,只是勸胖子別生氣。
小馬本來就沒見過什麽事面,此時更是一句話也說不上來,而交警只充當著和事佬的角色,于是胖子更加的囂張。
吐沫星飛的老遠,罵的也越來越髒,甚至還喊出了“窮鬼”。
圍觀的大都是上班一族,對“窮鬼”這個詞都感到分外的刺耳,于是有人開始沖著胖子嚷嚷著什麽。
胖子還毫無察覺,直到有幾個人開始叫他給小馬道歉。胖子發現局面對他非常的不利,想躲進車裏車門卻被人用自行車給頂住了。交警也發現不妙,想疏散人群卻被擠到了一邊,只好對著對講機說著什麽。
人們越來越激動,胖子害怕了。他掏出手機拔打著電話,卻在人們的怒吼聲中被淹沒。
“開車就是好人嗎?”不知是誰說了《天下無賊》裏的經典對白。
“把車給他掀了!”不知是誰帶頭喊了一聲。
“掀了,掀了。”衆人應喝著。
胖子和就警還沒有反應過來,已有十多個年輕人沖了上來,只一下,就把寶馬給翻了過去。
人們在興奮中竟唱起了《咱們工人有力量》。
小馬突然非常的害怕,害怕工人同志們的這種憤怒會在別的什麽重要場合爆發。她退了幾步,推車沖出了人群。
老馬坐在中廳的沙發上,電視雖然開著,可他的心思卻沒在電視上。小馬知道爸爸又有什麽心事,就沒敢提廠裏和路上的事,只說了一聲我回來了,就走進了廚房。
媽媽正在做飯。小馬輕聲問:“媽,爸怎麽了?”
“別提了。”媽媽也小聲說:“今天上午我和你爸下樓時,聽見樓上有人叫他的小名,他以爲是有熟人住樓上,就上樓去看,原來是樓上住‘錯層’那家在喊他家的小狗,你說怎麽這麽巧,和你爸重名。”
“那他家知道嗎?”小馬問。
“去了,年爸下午去說了,勸人家給小狗改個名,人家不幹。”
母女倆正說的起勁,忽聽老馬在中廳喊。
“她媽,給我拿一百塊錢,我讓他們改了名。”
“那不行。”小馬媽說:“明天還銀行貸款就不夠了。”
“明天閨女就開支了,不礙事。”
“爸…媽…我們要晚一星期才……”小馬低頭說。
兩位老人沈默了。
“貸款不夠先欠著,得先讓他家把小狗名改了。”老馬說。
小馬媽把皺巴巴的一百塊錢拿了好久,才交到老馬的手裏。老馬上樓時把樓梯踏的“咚咚”響。
四五分鍾後,老馬回來了。
“怎麽沒聽見你下樓呀。”小馬媽迎過去問:“怎麽樣?他家同意了嗎?”
“他家不同意。”老馬說。
“不同意呀。你說給他們一百塊錢了嗎?”
“我說了給他家一百,讓他們給小狗改名,可他們說給我一千塊錢讓我改名。”
“什麽,還有這事?你怎麽說的?”
老馬沒有說話,從口袋裏掏出一沓嶄新的人民幣……
自己頂。 老馬沒有說話,從口袋裏掏出一沓嶄新的人民幣……
在錢的面前還是低下了頭。
老馬沒有說話,從口袋裏掏出一沓嶄新的人民幣……
錢是老大了。 錢是爹娘。 沒有錢不好辦事呀。 這是個什麽世道啊 作者創意獨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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