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幽默琵琶湖

幸運天地

                           綠色幽默琵琶湖



                 （大梁）


今年十月初，遊了趟湖北隨州琵琶湖，回家後妻子問琵琶湖好不好什麽樣，我說這是倆問題。首先，這個湖非常迷人，和杭州西湖一樣，堪比美女。第二，按畫家的習慣說法，如果把杭州西湖比作一張大餅，那麽隨州琵琶湖就像一棵老樹。逛西湖，在岸上圍著湖轉一圈就行，而這琵琶湖除了有一個大的湖之外，湖身上長著許多枝杈，並伴有懸崖、峭壁，島嶼、灘塗，峽谷、急彎，寬沿兒、窄道兒，逛起來要費勁得多。

叫琵琶湖，容易讓人誤解爲這個湖形狀簡單，僅僅由琵琶的那個大肚子音箱再加琴頭上長的那四個轸（弦軸，古代琵琶是五個轸，而敦煌壁畫中那個被倒彈的琵琶才倆轸，琴弦多了無法倒彈）而已，花樣不比西湖多多少，淡化、委屈了那曲徑通幽結構複雜景色多變厚重深邃的水庫性的大湖。《西遊記》第52和53回講了一個琵琶女要和唐僧“演節目”的故事兒。那“琵琶女”美麗無比神乎其豔，是由一個蠍子仙轉化。蠍子有八條腿加兩條大鉗子爪，一個帶鈎子的大尾巴彎曲著，兩只大眼睛瞪著，大嘴巴撅著，這個湖還真的就是這個形狀。琵琶湖，其實是“蠍子湖”。若在琵琶湖仨字中再添加一個“女”字，以那個“琵琶女”來代名，就叫“琵琶女湖”，也像杭州西湖，加了一個“子”字，叫西子湖一樣，和美女聯系了起來，那才是又有魅力又符合實際且合乎邏輯的。“琵琶女”是蠍子精，叫“琵琶女湖”恰當。另外，加上這個“女”字，也與南京上饒台灣日本等別的琵琶湖有了區分。

我邊吃飯邊眉飛色舞地對著媳婦大侃。其實我對這個湖根本就不算了解。按說，我是到湖裏轉過的，但那天我上了船沒幾分鍾，酒勁就上來了。我是個見酒就饞，一喝就醉，吐得比喝得快的那種人。船開了沒多遠，好像是僅僅過了琵琶仙子島，前面還有數不清的峻嶺魏峰小島兒淺灣，我別無能耐，便乘著那搖籃般晃動的小船，迎著那溫暖而濕潤的微風，睡了。旁邊坐著的湖畔姑娘小夏，也不好意思喊醒我，只是輕輕地、迷人地在給別人介紹著一個個美輪美奂的景點，一個個虛虛實實的故事，一宗宗在湖中發生的名人轶事······這一切我是迷迷糊糊聽的，直到細細的雨變粗變大，夏姑娘讓我往裏挪了挪，才有了點兒清醒，我嘟囔了一句“平湖真平，一路上沒醒；大霧真大，濕潤了臉頰”。這一覺睡得，船都掉過頭往回走呢！後半圈我算是睜著眼的，也看了看，但充其量只有談論半個湖的資格。

不了解，不敢瞎說。去了一趟，尚且如此。去之前，不怕大家笑話，這個琵琶湖在哪兒我都不知道，對隨州只因編鍾而有印象，其余的也模模糊糊。對我來講，隨州及其琵琶湖，知名度不高。它不像杭州西湖，不但我知道，差不多的人都知道。我本是個低消費少旅遊的人，但杭州西湖我去過一次，而且是婚後不久與新媳婦就趕緊去了。杭州西湖知名度高的事實擺在那兒——人擠人，大部分時間是看那晃動起伏或隱或現的一大片後腦勺兒；遠看“蘇堤”，是稀稀拉拉的垂柳遮蓋不住的兩條線，一條是由湖中淤泥堆積的熟褐色的在下，是堤壩；一條是花花綠綠的一小步一小步蠕動著前挪的在上，是人群。我們也在堤上你挨著我我挨著你的走了一趟，大夏天的，聞著那不知是泥水味兒還是汗水味兒也許是腋臭味兒或是多元混合味兒，但這“西湖味兒”，讓我有了一次足夠的深刻印象。同樣爲州同樣是湖的隨州琵琶湖我卻不了解不知道，也得說我讀書不到孤陋寡聞或叫作無知。事實上，有不少共産黨的***的以及各民主黨派的大官都到過這裏或指導工作或考察民情或拜谒祖先，有很多明星大腕到過這裏或弘揚精神或鼓吹代言或欣賞美景。電視報紙電台乃至網媒肯定做了大量宣傳，但我愣是不知道，因爲我基本不看任何媒體，看也只是看看央視天氣預報。杭州，央視（1）晚7.30，天天有，是我能說上來的省會之一。所以不止隨州琵琶湖，很多事兒我都不知道。

現在，對隨州及其琵琶湖了解得也很少，不過對湖邊上的人有了較多的認識，尤其是那裏的人脾氣好，說話都有湖水流動的音兒。因爲叫隨州，他們都“隨和若水”。脾氣好，心態好，面部表情就好，從他們臉上看不到苦大仇深的樣子。那兒的空氣濕潤，使他們肉皮兒細嫩且有光澤，尤其是湖畔姑娘，一般都具備長像好、修養好、秉性好這幾樣。比如說琵琶湖區美女作協主席，絕對是這“三好妹”的典型代表，她還能另加一樣，酒量好。這項指標只有我這類人才能考察出來。我就想，如果把“美女作協主席”、船上“講湖”的夏姑娘，以及一個賽一個美的小妹們組織成隊伍，拉到國家團兒去評比評比，肯定會獲得好的名次！在湖邊的幾天裏，我只是驚奇于她們所展現的嬌容，這會兒經過老婆一解釋我才大大明白，原來她們的美竟然源于一種特殊的食物起的作用，就是葛根粉。

隨州琵琶湖畔，物産豐富，已有大量資料介紹，很多品種別處也有，我不多說，但對葛根粉，我有重要補充。因爲朋友們送的那兩包“特産”，帶回家後我向“孩兒媽”一顯擺，她竟然高興又霸道地說：這葛根粉得全留給我，你就別喝了。我愕然。妻子做過生化藥物研究的工作，對我進行了權威發布，她說，葛根粉對女性美容豐胸有幫助，尤其是年輕姑娘常喝最爲明顯，中年女性常喝會顯年輕並可延緩或改善更年期及其綜合症。當然，葛根粉還有調節機能促進發育逐顔美容強身健體活血化瘀降低“三高”改善循環延長壽命等很多功效。但老伴兒的職業習慣我知道，她對一個藥物，一種食品功效的解釋只強調最特殊最重要的一兩項，且這一兩項是別的物種不能代替的。反過來論證：後邊那麽長的一大串功能，別的東西裏也都會有。藥物、食品，功能多了就是沒有功能，只是吃了飽肚子而已。老妻理直氣壯地給我定義著葛根粉對女孩發育、美體、逐顔這首要的功效。我大悟：難怪這琵琶湖邊兒的姑娘們那麽漂亮、迷人；難怪《西遊記》中的“琵琶女”決定到這兒搞這個“蠍子湖”；難怪沈香把他娘接到這裏來享福，都是因爲這兒的葛根！

我除了帶了兩包葛根粉，也帶了朋友給我的所有有關介紹葛根粉的資料，我統統查看了一遍，大都是寫的解肌退熱、生津止渴、增強骨骼、降低血脂等不少內容，但都沒提豐乳美容。我問我們這口子，你何以證明你的高論？她翻箱倒櫃找出資料，翻開後指著讓我念：葛根，富含多種黃酮類物質······第一特殊功能就是豐乳。“一度是風靡全球的豐胸美食”（摘自該書）。“黃酮”這詞我不生，在婦女保健及優生優育促進發育等有益于女性及增強雌激素樣的解釋裏不少提到。這本工具書性質的資料，加上妻子的職業專長，我當然得認可她的正確性，甚或是權威性，起碼在我們家的範圍內，她說了得算。爲了服從權威，爲了愛，爲了她“永葆青春”，這兩包粉，我是不能喝了。

“合著這些天你沒看湖，倒是盯著美女看了？”她感歎地問。我說：“作爲美術工作者看看有益處。”“內當家的”對我的職業習慣也倒理解，比如在馬路上在商場裏看到豔麗美女看得眼睛發直時，她來的那種巴掌還算溫柔。只是在吃飯時會問：你還吃嗎？你不已經飽了嗎？“我緣何飽了？”“你剛才看那麽長時間還沒飽？”我知道，她用得最多也最恰當的那個成語，秀色可餐，不說勝有說地表明了那點兒“幽默”。愛人知道我的毛病，也寬嚴有度，不讓做到隨心所欲，這讓我十分幸運又很不幸有法可依又覺約束地在有收斂的操守中持有保留意見。我感慨于香港回歸後澳門回歸前的某年，我們一行人去了趟港澳，在澳門逛了一下兒賭場，小小的試了試身手後，接下來一個名曰“裸體美女表演”的項目，在我們團兒的那幾個樂于是非還愛好起哄的哥們兒搓吼慫恿下，大家被半推半就地內心可能情願但又有顧忌地怕出問題但又憐惜過了這村沒這店兒地進了“表演”場所。那時候內地沒有這玩意兒。所說“裸美表演”，是一個個光腚女兒各自站在一個一米來高的圓台子上，台下圍著裏三層外三層的遊客，裸女在昏暗的燈光下先是擺一些姿勢，抑或是舞蹈動作，然後就搔首弄姿做些挑逗動作，再後邊就是要錢了。一元硬幣只有放在台子上的份兒；五元票可放在裸女的手上；十元，她用嘴把錢從你手上叼走；五十元，她要用兩個乳房來夾住你手裏的錢，你可趁勢與她有觸摸動作；一百元······二百元，要是三百五百元······表演大廳內雖人山人海，但大都瞪開了眼睛，摒住了呼吸，聚精會神，所以相當安靜，只偶爾聽得見錢票的抖動聲裸女的嬌嗲怪叫聲和壞蛋的騷話浪笑聲。當然，幹這些壞動作的都得鑽到裏頭去，站到台邊，有動機的起碼得擠到裏三圈兒。外圍的大量人群應算作嚴格律己一本正經或基本正經也可能是顧及臉面要麽不好意思要麽沒錢也許有錢不舍得花的都屬于看熱鬧的。我是站在外圍至少算第五六圈的人，當然只是看的了。就在這比較寂靜的氛圍中，就在這長時間的節目表演進行的時態裏，幾乎沒任何異樣聲響的大家的心緒算是安定的時刻，突然聽到站在我旁邊兒的一個操著東北口音的中年女性用比較大的聲音邊說邊用拳頭對著她前邊的一個中年男性（應該是她丈夫）也算打又像推地說：“你到前邊去呀，快去摸摸呀！人家都摸了，你愣哈呀你！沒錢是不？我這兒有呢！”她邊笑咪咪地掏錢邊重複著她的動員令。我回來後跟媳婦講了這故事她說我在瞎編，我旁證博引說同事們誰誰誰也聽到看到了，這絕對是真的。她反而質問：你是不是也摸了？盡管我說沒摸實際上也沒摸只是在外圈兒站著看了一眼但還是拳頭巴掌指甲唾沫地上來了。我心想：人家那位東北大嫂多好！人家怎麽就那麽開通呢？！

“去琵琶湖的人是不是都不看湖只是一起死盯著美女看個沒完？”

“不是，琵琶湖搞了個‘作家創作基地’，去的人除了我之外都是作家。”

其實這個琵琶湖要設爲畫家或美院學生寫生創作基地更合適，這裏除了姑娘美麗氣候宜人食物豐富外，最大的特點是有畫家畫不完的景觀：100多個島嶼、幾十條溝壑，湖中有湖、島連著島，峰接嶺層巒疊嶂、水摻雨波浪相依。有取不完的構圖、調不膩的色彩。這個地方會給畫家帶來更豐富的創作靈感。我甚至認爲中國美術學院安在西湖簡直就是找錯了地方。雖然它的大門就在西湖東岸，畫水方便，但畫花草樹木與這琵琶湖相比那是少得可憐。講湖的夏姑娘，名字叫林，我曾問爲啥別的女孩都喜歡琳琅滿目那個琳要麽淋漓盡致那個淋，偏你喜愛這個“林”，她答得自豪：我們這裏樹木多嘛！夏林的“綠色幽默”贊美著這裏的大自然，這種自豪足以讓西湖邊的“美術生”們豔羨。中國美院的學生找樹看林尋峰望嶺得走很遠。他們寫生，常常是在大門口兒一蹲，聞著“西湖味兒”畫那正對著的“蘇堤兩條線”。如果中國美術學院在這琵琶湖呢？如果中國美院的師生多來這琵琶湖呢？豈不是左扶右探遍地樹，低頭舉項可見山！“國美”可能會因此造就更多的大畫家，“琵琶湖畫派”也說不定會出現。

“作家們采風創作成果豐碩吧？”妻還問。“暫時不知道，估計會有驚人絕句或妙美篇章。‘古代的作家們’遊了杭州西湖就留下了經典作品給我們。現在的隨州琵琶湖跟古代西湖一樣，還保持著原始的美麗。他們應該不虛此行吧。”我答。

我不是作家，“采風”不了，但喝了不少酒了，就想說兩句討人喜歡的話。本來我想說這個山頭兒要造景那個湖邊兒要蓋樓，好爲日後拉旅遊地爲他們“出謀劃策”一番，但湖的“主人”，湖北希望事業開發有限公司周董事長的想法讓我驚喜又佩服：“周董事”說最主要的是得把這個湖保護起來！他的觀點之所以讓我敬佩，是因爲現時代太缺乏有這種意識的人了！搞破壞的有的是，找保護的哪有？！我老家是華北大平原中的一個小村兒，雖沒有隨州這樣的天然優勢，沒有琵琶湖這等大湖，但村子周圍也是河渠溝汊縱橫，池塘湖泊遍布的。五公裏遠處還有個白洋澱。河湖的美景，是我這個農村人對城裏人炫耀的資本，湖邊發生的故事是我給女兒准備的最好教材。我甚至把故事改編了“腳本”，畫成了連環畫。給她講我小時侯如何抓魚摸蝦，怎樣把蘆葦葉子制作成喇叭哨子吹。就我家後院兒門口兒的那個名不虛吹的湖，那荷葉也是“連天無窮碧”的，“映日荷花更是紅”的。據說，也確切，老電影《小兵張嘎》劇組在我家這個湖拍了不少的素材鏡頭。以這個湖爲背景，竟也出了一個小作家，成爲了“孫犁派”的作家群成員，我當編輯時給他發了不少作品，故事就是寫這個湖的。所以我女兒從小就對這個湖，對鄉下村莊充滿了憧憬。爲了滿足她的欲望，我常常帶她回老家看看那湖、那荷、那葦、那魚。可悲的是，女兒漸漸長大，湖卻年年縮小：頭一年沒了湖邊的柳樹，第二年沒了湖中的蘆葦，在下年湖中漂浮著死魚，後來竟成了臭水坑了！再後來就不敢看了。記得是1996年，女兒假期寫作文，她還在思念著這湖，想寫這湖，便回了老家來到湖邊兒。湖，權且還稱爲湖，正被灰乎乎髒兮兮的一車一車的垃圾填呢！有的填得快的已在垃圾上蓋起了宅子。我女兒心冷又膽怯地背靠著我，沖著我那正幹得熱火朝天的鄉親氣憤地說：“誰填的讓誰挖出來！”我說：哪那麽容易！要挖出來，恢複原貌，得二十萬！旁邊的，小時侯和我一起就在這湖裏泡著長大的鄰居哥們兒，邊填邊說：“讓你爸拿二十萬，我們再挖出來。”女兒瞪著眼、歪著頭、撅著的小嘴張了好幾次，但氣得沒說上來。我向“小夥伴”打聽：咱這兒還有沒有一個村子，四周都是田野，而不是村連著村村又連著城的、最好村邊兒有渠水環繞房前屋後有桃李環抱、村頭還有個湖的實際意義上的村莊呢？我得領著孩子去看看。“小夥伴”想了想說：你要找那麽美好的地方兒沒了，但村子四周圍都是地，還保留有一個湖的村子還有一個，你還記得啞巴莊吧？啞巴莊村子小“發展慢”，村邊的湖還沒填呢。第二天我帶著女兒在去啞巴莊的路上邊走邊想：這古董般的美麗景觀都是讓那些能說會道兒的人毀的，啞巴好啊，破壞得慢！

啞巴莊兒，村很小，周圍還有綠樹不少，村頭有一個不大的湖，水中的魚，一群群貼著湖邊，眼盯著水面，發現了我們的到來。最讓女兒驚喜的是湖邊的幾只大白鵝呱呱呱地叫著也在歡迎我們。“鵝鵝鵝，曲頸向天……”突然間，邊唱邊跑的女兒停下了腳步和唱聲，她愣了一會兒便猛地回身向我跑來並喊著：“爸爸爸爸，你看，鵝，不是‘曲頸向天歌’，它們的脖子是非常直的在叫，不是彎曲的！”。“噢”，我驚異地應著，並仔細地觀察。鵝，在不叫時，脖子可以彎曲，叫的時候則必須是直直的。“向天歌”沒錯，是“舉項”或“舉頭”向天歌。看來這首唐詩是有錯誤的。我非常高興于女兒的偉大發現。她興奮地以“駱賓王的唐詩有問題”爲題，完成了她的作文，後來這篇文章有過多次修改重寫，頗有論文的意思。對于喜歡大自然的孩子，真是給點兒陽光就燦爛，有了湖水就蕩漾！從這之後，每當她聽到有小孩“鵝鵝鵝，曲頸。。。”時，她總是耿耿于懷，常常慨歎地說：哼，也不找個湖去看看！在“鵝鵝鵝”上有收獲，但我們常念叨的我們家鄉的那個湖的消失讓她非常失落。那麽一個美麗的，在《小兵張嘎》中存有鏡頭的湖，沒了！我和女兒把心中的美好記憶和想象，寫了寫，與連環畫一起放在了我的網站上“發表”著，有空兒時看看，保持著美好的回憶。我們村多麽需要個“周董事”啊！

今年夏天我陪同已80多歲的嶽父，回了一趟距離渤海海邊兒不太遠的他的老家。這位十幾歲當兵出來經過抗日、解放、抗美援朝一路打下來60多年從沒回過家鄉的老人，突然惦念起了他家的小村莊。一進村下了車，沒和村民寒暄幾句，他便直奔村邊兒，找起了他小時侯玩耍的那個湖。轉轉悠悠轉轉悠悠，停下了問：“湖呢？那個湖呢？”村幹部說填了，人們的垃圾沒地兒放······村幹部指著一大片花花大大、瓦礫廢渣、爛草泥漿的垃圾山說：這下邊就是那個湖。老嶽父鎖著眉頭瞟了瞟那村幹部也沒可說的了，只是問：下了大雨你們往那兒排水呢？如果像“舟曲”那樣來了大水是不是就把村子灌了？你們周圍沒一點兒地上水也就沒有地下水。人們說這兒缺水並且成了“大漏鬥”我沒相信過，現在我是相信了也服了你們了。你們把所有的雨水全部直接摻入大海，讓本來有湖有樹渠河交織青山綠水花花世界的美好人間變成一個大“沙盤”了，這還叫世界嗎？村幹部被動地聽著。“我問你，你們喝的水鹹不鹹?”村幹部不敢再說什麽。我告訴你：地上沒水地下水也沒有了海水就會往裏滲、往上陰，將來這地連莊稼也不會長了！

回來的路上，老人說：這個湖存在了成百上千年了，祖輩都是疏浚修葺，到了他們這一輩兒，填了，還是用垃圾填的，簡直是對祖宗的侮辱。自古，人逐水而居，不論是先有湖後有村，還是先有村後有湖，不論是天然的還是人造的，但湖與人相伴有它的道理，不然不會存在上千年！這個村，沒一個“懂事”。

據衆多朋友閑聊顯示，北方，尤其是平原，農村的湖幾乎都填了。爲了建設新農村他們填了。看來有“周董事”的地方不多。新時期的他們，急功近利占便宜，搶著填湖，誰填了還可蓋房，縱容著破壞行爲。填了湖，衆多的像我女兒一樣喜歡寫湖的孩子們就失望得再也不想來了。垃圾堆上的房子蓋了起來，也不再會有滋潤在湖裏而成長的“孫犁派”的小夥伴了。現在的他們，好湊熱鬧，都想到蘇堤上擠一擠，擠跑了西湖的佳句美文，讓這個文學作品的“高産麗人”絕育了。當今的他們，總想紮堆兒起哄，樂意于人山人海裏三層外三層你摸一把他摸一下也不清楚該不該保護該不該破壞把亂擠瞎摸當作示愛施愛更對當個好人還是壞人還是侮辱人的**無所謂地整天琢磨著填湖蓋房占地耍賴，沒有了是非標准。

前些年，由于工作單位的原因，我有幸參加了一次“性學會”，參加成員有國家計生委的重要領導及其下屬與衛生部的領導及其下屬、性學專家、學者教授，大家當然是各抒己見地大講特講胖大的威風瘦小的精神及其對“性”的多種理解，闡述著他們多年探索及研究的妙見。有一位專家的觀點讓我直到現在還是贊歎不已。他認爲，愛和性，在一般情況下，一般家庭裏是和諧統一的。但愛和性若在境界上再上升一步，要求再高一點兒時，則不是統一的，甚至是相反敵對的。愛，最高境界是護，是奉獻，是給與，是舍。性的境界分不出高不高，高的矮的都是圖個享受找個快樂······老教授邊念著他的論文邊拿眼掃視著與會的英俊談不上但年輕的我們幾個人說：假如讓我回到年輕，若能讓我再談一次戀愛，如果是一個美麗無比純潔無瑕的姑娘，我要把她奉爲神聖，安放到神龛，壘砌三道牆，我在門口晝夜站崗。像《巴黎聖母院》中的卡西莫多對艾絲米拉達的愛一樣，只能保衛、愛護、照顧，我不好意思破壞她，舍不得傷著她，爲了保護她的完美，爲了自己的臉面就應該把性抛去。可以有豬八戒對高老莊的向往留戀，但把美女背在後頭，而不是像某些大款見到美女就想抱在前頭······老學者的“卡西莫多”精神，甚至是“啞巴莊”精神，無疑是高尚的。

我贊成“周董事長”的理念，對湖保護性的愛。雖沒法把她安放到神龛，但要讓她安靜安全。隨州琵琶湖的傳說裏有“琵琶女”、三聖母、沈香及多路“道人”爲了保護此湖曾與多種妖魔鬼怪展開過殊死戰鬥。我們無緣見著妖魔鬼怪，但得防著那些能說會道兒但屬于不三不四喜亂好擠搓吼起哄成事不足壞事有余不思保護專搞破壞的活生生的“人”，不要讓這裏出“西湖怪味兒”，不能讓他們把這兒折騰得面目全非。我們要留給人們一個不是只看一次就夠的，不是只在“六月才相宜”的，可以啓發文學家藝術家及大中小學生文思泉湧靈感勃發保持自然而然原生態巧借天工妙趣生的湖。我願與周董事長一起，共同爲“琵琶女湖”的安全站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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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走我也走

大梁，大梁沒有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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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走我也走

“去琵琶湖的人是不是都不看湖只是一起死盯著美女看個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