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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小橋老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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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衛東官場筆記》:逐層講透村、鎮、縣、市、省的自傳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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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1#
       樓主| 发表于 2010-12-22 02:19:41 | 只看該作者



        《侯衛東官場筆記》之再遇計生難題2







        段洪秀坐在侯衛東的後面,道:“侯大學,你開石場賺慘了。上青林場鎮只有兩台空調,就是你和習公安。”侯衛東道:“我幫人打工,賺些小錢,又是單身漢,一人吃飽全家人不餓,所以才能買個空調來超前享受。”
        段洪秀不滿地道:“侯大學真是假打工,我有個表哥就在尖山村,想到你的石場來上班,開個後門。”
        “尖山村曾主任開得有石場,何必舍近求遠?”
        “他家在尖山村和獨石村的邊上,距離你的石場還要近一些。”其實真實原因是狗背彎石場工作條件最好,安全系數高,工資又能及時兌現。只是曾憲剛就坐在侯衛東身邊,段洪秀不好說出來而已。
        侯衛東看著劉坤一本正經坐在主席台上的嚴肅樣子,暗道:“趙永勝和秦飛躍在開會之前,總要和大家隨便說幾句,打打招呼,開開玩笑。劉坤把架子端得高高的,表臉嚴肅得就如在主持政治局會議,這表明他內心並不自信。”
        等了一會,還沒有見兩人下來,劉坤坐不住了,道:“侯衛東,你去看看,他們怎麽還不下來。”
        知道是捉劉奔媳婦,侯衛東斷定習昭勇和田大刀不會去,道:“不用看,黃主任很快要下來。”
        劉坤見侯衛東坐著不動,心中便不高興,道:“你去催一催他們。”
        這時,黃正兵推門進來,他走到劉坤身邊,耳語幾句,劉坤臉色就變得很難看。派出所民警明顯不給面子,可是面對地位超然的民警,他強壓住怒氣,道:“算了,不去就不去,黃主任,把情況給大家講一講。”
        等到黃正兵把基本情況講完,劉坤道:“這一次行動,由計生辦黃主任負責指揮。尖山村的村幹部和駐村幹部配合,趁著天熱,村民都在家裏休息,悄悄地將李樹英帶下山。”他說完,又用目光巡視了衆人,見衆人也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道:“走吧,現在就去。”
        衆人就往外走。侯衛東跟著出了門,徑直往二樓上走。黃正兵一把拉住他,道:“瘋子,你朝哪裏走,跟在我身邊。”
        侯衛東除了是修路瘋子以外,還有著勇敢的名氣。數次協助鎮裏搞突擊工作,屢有出色表現,而且他在上青林很有影響力,說得難聽一些,他說的話比一些鎮領導還要靈。這種能辦事、會辦事、肯辦事的三辦人物,各個科室自然都爭著要。侯衛東沒有能調入計生辦,讓黃正兵惋惜了許久。
        侯衛東道:“剛才劉助理講得很清楚,這次行動由計生辦和尖山村幹部共同參加。我現在不是駐村幹部,似乎沒有安排我參加行動吧。”黃正兵抓住侯衛東不松手,道:“剛才是劉助理忘記說了,你的任務是盯著劉奔,不讓他動手。”
        曾憲剛在一邊勸道:“瘋子,一起去,晚上到我家裏喝酒。”
        黃正兵低聲道:“劉助理才到鎮裏工作,沒有經驗,你跟著我去,到時幫著鎮住場面。”
        在侯衛東初來之時,黃正兵曾經想調他到計生辦。雖然事情陰差陽錯沒有辦成,侯衛東還是記下了這筆人情,他點頭道:“黃主任發了話,我就去。劉奔家裏的情緒很大,行動時要注意方法。”
        劉坤坐上了汽車的副駕駛位置,車是老式的長安車,沒有空調,熱如蒸籠。上得車來,汗水立刻噴了出來,他見黃正兵還在和侯衛東說著什麽,道:“快上車,別磨蹭了。”
        除了司機,長安車能坐五個人。而此時計生辦有四個人,加上侯衛東、村幹部曾憲剛、唐桂元、村裏計生專幹劉玲,總共就有九個人,車裏擠得如沙丁魚罐頭一樣。這時候,當領導的好處就顯現出來:他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沒有人和他擠,車子一動,最先享受涼爽的車風。
        李輝被擠得變了形,他在車上道:“聽楊鳳說,劉鎮和瘋子是同學,瘋子,是不是啊。”侯衛東笑道:“我們是大學同學。”段洪秀接嘴道:“現在劉鎮分管計生,幹脆你也到計生辦來。”
        聽著衆人的對話,劉坤很有成就感,道:“我和衛東不僅是同學,我們還在一個寢室住了四年。我的女朋友段英和衛東的女朋友張小佳是同寢室的同學。”
        段洪秀高興地道:“劉助理,既然這樣,就調侯瘋子到計生辦。”
        到了望日村辦公室,車子停了下來,黃正兵安排道:“李輝和曾憲剛兩人去堵後門,唐桂元去做思想工作,劉玲和段洪秀准備帶大肚子李樹英,李勇、侯衛東就負責盯住劉奔。”
        明確了任務,一行人就急急地前往劉奔家中。劉坤是第一次參加這種行動,到底會發生什麽情況,他心中無數,
        看到竹林之中的石房子,唐桂元就對劉坤介紹道:“那個石頭房子就是劉奔的家。”
        一個在竹林外玩耍的看到了這一群人。這個小孩子只有七、八歲,從家中大人平時的言語中,知道大嬸嬸又懷上小孩,便飛快地朝屋裏跑去,邊跑邊叫道:“大嬸嬸,當官的來了。”
        黃正兵見行動被發現了,心中著急,道:“大家快點,按照剛才的布置行動,關鍵時候,給我頂住。”聽到最後一句話,侯衛東差點笑起來,這是電影裏***軍官的專用語。黃正兵大概是愛看電影,情急之下,就喊出了這句常用語。
        劉坤家中獨兒,從小有爸媽和姐姐寵著,沒有吃過苦,看到雞飛狗跳的場面,心髒便不聽使喚地狂跳了起來。他和段洪秀跑到最後,當到達了劉家院子的時候,雙方已經抓扯了起來。
        劉奔聽到了小孩的叫聲,就隨手拿了一根扁擔站在院子中間,道:“唐桂元,劉玲,鄉裏鄉親的,這種缺德事情你們少做。”
        唐桂元本來就是一個焉人,此時也不急,道:“計劃生育是國策,鎮裏面是有要求的。”
        劉奔母親就在地上又滾又罵:“哪個敢把樹英帶走,我就要喝農藥。劉奔,你就把我的屍體擡到縣裏去,鄉政府打死人了。”
        劉奔罵了幾句,見鎮村幹部來得不少,就對唐桂元道:“唐書讓,你知道我們家的情況。劉二娃才死,他生的是個女娃,我也是個女娃,不讓我再生一個,劉家就是斷根了。”
        計生專幹劉玲在一旁道:“生兒生女都一樣,現在生女兒還貼心些。”
        劉奔的母親在地上聽到這話,罵道:“劉玲,今天只要把樹英帶走,小心你家的娃兒。”劉玲是本土本鄉之人,受到這種威脅,雖然氣得發抖,也怕劉家報複,就不敢再幫腔,慢慢地縮到了一邊。
        這時,陸續有劉家的人趕了過來,將鎮、村幹部圍在了院子裏。不少村民認識侯衛東,道:“瘋子,給鎮裏說說,別人家裏有特殊情況,高擡貴手吧。”

      122#
       樓主| 发表于 2010-12-25 06:09:49 | 只看該作者



        《侯衛東官場筆記》之再遇計生難題3







        事至此,若要強行將李樹英帶走,極有可能激起群體事件。侯衛東對身邊的唐桂元道:“這些人都是劉家的嗎?”唐桂元話雖然話不多,但是他做了多年的農村最基層幹部,很有工作經驗,道:“這裏就叫做劉家彎,附近多是劉家村民。這種情況這下,肯定帶不走人了,最好先找個台階下,以後再想辦法處理。”
        黃正兵見形勢無法控制,便來到劉坤面前,道:“劉鎮,你看怎麽辦?是強行帶人,還是改天再來?今天解決不好,再處理就難了,開了先例,以後的工作不好辦。”
        劉坤從來沒有遇到這種局面,他參加工作後又是做秘書工作。此時才剛剛當上領導,突然遇到這種局面,一時也沒有了分寸,他緊張地道:“黃主任,以前遇到這種情況沒有?我們該怎麽處理?”
        黃正兵見劉坤拿不定主意,道:“劉鎮,這事松不得,否則以後很不好辦。”
        按照事前安排,侯衛東一直靠在劉奔的身邊,他對劉奔道:“你把扁擔放下來,有話好說。”侯瘋子在上青林是大名鼎鼎,劉奔見他態度平和,把扁擔放在地上,道:“侯瘋子,你評評這個道理,我弟弟才死了,傳宗接代就只能靠我了,這個娃無論如何也得生下來。”
        侯衛東很想說:“你躲著生下來,鎮裏最多罰點款。”可是他作爲幹部,不能說這樣的話。
        劉奔母親不知何時從地下爬起來,回到屋裏,提了一瓶農藥出來,提開蓋子對著嘴巴,氣勢洶洶地威脅道:“誰敢把人帶走,我就死給他看。”
        侯衛東瞪了劉奔一眼,罵道:“狗日的,把你**農藥搶過來,別弄出人命來。”劉奔也急了,一把奪過農藥,道:“把農藥收起來,我跟侯瘋子商量商量。”
        這時,劉奔父親走到了劉奔身邊,他神情輕松地對侯衛東道:“侯幹部,我們樹英到外地打工去了,根本不在家,不信你們去搜。”
        計生辦衆人進屋四處查找,沒有了李樹英的身影。劉坤臉色很難看:“李樹英衣服都在,肯定躲了起來。”
        劉奔父子就輕松地看著計生辦衆人。
        辦石場一年的經曆,讓侯衛東學會了一個道理:“絕大多數事情都可以談,絕大多數事情都可以用金錢來衡量。”他把劉奔打到一邊,道:“你媳婦懷二胎,已經被政府知道了。計生辦已經來了,你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我建議你繳納終止妊娠保證金,錢是死的,人是活的,用了還可以賺。”
        侯衛東提出這個建議也是有理由的,由于劉二娃出了安全事故,劉奔家中才得到一筆賠款,完全有能力支付計生辦的罰款。
        劉奔就在心中盤算著,他舍不得花幾千錢交罰款。
        侯衛東道:“想好沒有,如果願意,我把黃正兵喊過來,你們單獨談。”
        劉奔這才下定決心,道:“瘋子,你幫忙給黃正兵說一說,我們家窮,給二娃辦喪事,賠償錢已經用得差不多了,狗背彎石場要不要人,我想過來做工。”
        上青林石場開了一年多,只死了兩個人,比煤礦的死亡率低得多。劉奔看著上工的人每月拿回來幾百或是上千的票子,賺錢之心就戰勝了死亡陰影,提出要到安全條件最好的狗背彎來上工。
        侯衛東拍了拍劉奔的肩頭,道:“到狗背彎上工的事情,你先不要急,我的人員現在已經滿了,只要缺人我就讓你上。”
        交待清楚,侯衛東來到了黃正兵身邊,道:“黃主任,我跟劉奔談了,他願意交錢,到村辦公室去談。”
        黃正兵面露喜色,道:“李樹英躲起來,我們很難再找住她,能交錢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在哲學上,矛和盾、陰和陽都是對立的,它們又是相輔相成的,共同組成了這個充滿了對立與轉化的世界。
        警察和罪犯,是天生的仇家。可是如果沒有罪犯,警察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所以,從某個角度來說,罪犯也是警察的衣食父母。
        計生辦與超生遊擊隊,也是貓和老鼠的關系。但是老鼠不在,貓就沒有存在的理由。鎮裏每年都有一些人要超生,這些罰款、保證金也是計生辦重要的收費來源。
        由于青林鎮財政吃緊,鎮政府給各大辦公室下達了收費指標。計生辦、國土辦等部門都有收費指標,95年半年已過,計生辦還沒有完成任務,黃正兵爲此事正在大費腦筋。
        劉坤一人站在院子的大門處,看著侯衛東和黃正兵在一起嘀咕,兩人臉上都有笑容,顯然事情已有解決方案。可是他作爲現場最高負責人,卻被撇在了一邊,心中就生出了一種挫折感。這種感覺他很熟悉,大學四年,侯衛東給了他太多壓力,這種挫敗感就時常出面在他的心中。如今他當了青林鎮領導,而侯衛東只是一般工作人員,按理說應該消除這種感覺,可是,這***挫折感還是不期而至。
        黃正兵喜滋滋地走了過來,道:“搞定了,劉奔同意交終止妊娠保證金。還是侯瘋子辦法多,劉鎮,一定要想辦法把他調到計生辦來,計生辦就缺這樣一個主力。”
        劉坤看著滿坡的劉家親戚,道:“這些事回去再說。”
        到了村辦公室,一番討價還價,事情就這樣解決了。
        劉坤第一次帶隊出來,就成功解決了一個大難題。如果沒有那一股不期而至的挫折感,這將是一個完美的開局。
        劉奔到鎮計生辦將終止妊娠保證金交清,此事就算徹底完結。劉坤特意將此事解決經過以及結果向趙永勝作了彙報。“事不管大小,皆向領導彙報”,這是縣府辦老前輩總結出來的重要經驗之一,來到了青林鎮,他便將這個經驗充分發揮。事實證明,這一條經驗在鄉鎮依然管用,至少趙永勝就很喜歡部屬彙報工作。
        三天以後,在青林鎮黨政辦公會上,趙永勝特意表揚了劉坤。
        “有的同志認爲年輕人辦事不牢靠,我卻認爲年輕人有闖勁有幹勁,能幹成大事。劉坤分管計生工作,他能頂住壓力,妥善解決了劉奔媳婦的事情,事情辦得好。另外,上青林石場的保證金,也及時地收了上來。這兩件事情,說明劉坤同志有能力將分管工作做好。”
        趙永勝表揚劉坤是有針對性的,安排劉坤工作的時候,粟明有不同意見,他認爲計生辦和企業辦這兩塊工作都比較複雜,而且涉及到大筆收入。如果管理不好,鎮裏將會很被動,建議這兩塊工作還是由老同志來具體抓,劉坤只是協助分管。
        當然,人事問題最後還是由趙永勝拍板,劉坤全面接手了晁傑的工作。事實證明,鄉鎮管理工作不是高精尖的科學技術,只要有一定文化和水平,只要肯幹事情,多數都能夠勝。劉坤有了書記趙永勝的全力支持,逐漸熟悉情況,在青林鎮立住了腳。各項工作皆按照年初的計劃推進,四平八穩,按部就班,沒有大的成績,也沒有明顯纰漏。
        侯衛東常駐青林山,對青林鎮政府的政治遊戲,完全沒有興趣。在青林鎮政府爭來爭去爭破了天,也最多當一個正科級,拿六、七百元的工資而已。對于眼界已開的侯衛東來說,這已不具有誘惑。

      123#
       樓主| 发表于 2010-12-27 03:33:26 | 只看該作者


        《侯衛東官場筆記》之三年之約提前結束1






        1995年9月底,益吳路主體工程已經結束。交通局財務科高建科長早已得到指示,按照進度支付了侯衛東的材料款。這樣一來,侯衛東戶頭上數字已經接近一百五十多萬,大彎石場也爲曾昭強和朱兵帶來了四十多萬的收入。
        兩年前,就算白日做夢,侯衛東也不敢奢望能有這樣一筆巨款。
        錢多了,最大的好處就是財務自由,能辦成以前看起來難于上青天的事情。國慶節,侯衛東坐著裝碎石的貨車來到了益楊城。在工行取了五萬塊錢,又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沙州市。
        大哥侯衛國正式調到了沙州市警察局刑警支隊,由于沙州市警察局剛剛搞過了集資建房,下一次集資建房就不知猴年馬月了。侯衛國正與吳海縣高中老師江楚熱戀,住集體宿舍不太方便,急于想買一套新房子。
        警察局的工資不高,侯衛國用錢向來又大手大腳,從警多年沒有多少存款,他把買房借錢的事情給侯衛東說了,侯衛東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沙州到益楊的公路已全線通車,原來三個小時路程,縮短至一個半小時。侯衛東在市警察局門口用新買的摩托羅拉手機給大哥打了電話。不一會,侯衛國出現在警察局門口。
        “我帶了五萬,夠不夠。”
        沙州房價也就八百多元一平米,侯衛國看上的房子一百一十平米,總房價是八萬八千元。他和江楚湊了近四萬元,就再也拿不出余錢了。
        侯衛國高興地道:“我先得說清楚,這五萬元錢,兩年之內不能還給你。”
        侯衛東毫不在意地道:“不就是五萬塊錢,不用還了,算是我送給你們的結婚禮物。”
        “當初你分到青林鎮的時候,老媽還擔心你工資低,以後在城裏買不起房子。沒想到,小三居然成了我們家中最有錢的土財主,比何勇厲害。幹脆我辭職,來給你打工,你一個月給我發多少錢?”
        “這樣,大哥到石場工作,我來警察局上班,願不願意?”
        侯衛國從警多年,根本沒有想到要離開警察隊伍。剛才不過是一句戲言,笑道:“人就和蟲一樣,哪條蟲子鑽哪根木頭,都是命中注定,我還是穿著警服過苦日子。”
        兩兄弟說笑了幾句,侯衛國看了看表,道:“等一會到了聽月軒,你把錢直接給嫂子,我在家從不管錢。”
        侯衛東又給小佳撥了一個電話,道:“小佳,我馬上要和大哥一起到聽月軒。你什麽時候過來?”
        小佳爲難地道:“老公,步市長正在建委調研工作,中午安排在沙州大飯店。我要負責後勤,恐怕走不了。”她隨即高興地道:“你不要生氣,我給你說一件好事情,今天上午新月樓的房門鑰匙我已經領到了,晚上可以去看新房子。”
        侯衛東信心十足,道:“既然房子鑰匙已經拿到手了,我想拜見嶽父嶽母,瞞著哄著總不是辦法。”
        聽月軒是三層小樓,底樓是大飯廳,二樓是雅間,三樓則是茶室。刑警支隊陳副支隊長的老婆是聽月軒老板,因此,聽月軒成了刑警支隊的編外招待所。上了二樓,一位風姿綽約的少婦走了過來。她身穿中式外衣,外面披了一張披巾,親熱地道:“侯中隊,今天幾個人?”
        “我們四個人。”侯衛國又介紹道:“我的三弟侯衛東,這是金總。”
        金总招了招手,一位领班模样的小伙子就跑了过来,她安排道:“今天侯中队請家里人吃饭,特别优惠,打七折。”
        两兄弟进了屋,服务员倒上好茶,拿着菜谱站在桌旁。侯卫东道:“大哥,你点菜,付钱的事情就别跟我争了,今天我請客。”
        “三弟請客,我泰然受之。”
        聊了幾句,江楚進了包房。侯衛東取出五萬錢,道:“嫂子,這是五萬現金,你拿著買房子。”
        江楚接過沈甸甸的一包錢,她的感激就和錢的分量一樣實在,道:“三弟,你真好,要不然我們這房子就真的買不起。我和你哥沒有多少積蓄,拿到房子以後還要裝修,這兩年還不上錢。”
        江楚文靜,侯衛國幹練,侯衛東很喜歡這個嫂子,總覺得哥嫂實在十分地般配。他痛快地道:“嫂子,剛才我給大哥說了,這五萬塊錢是我和小佳送給你們的結婚禮物,你們不用還。”
        江楚在吳海縣中學,這是一所重點中學,老師工資比普通的機關幹部略高一些。她加上課時費,每月能拿八百多,兩口子加起了也就有1500多。每月存五百,這五萬元要存上近十年。她天天在算這個賬,每算一次,心裏壓力就增加一分,侯衛國早就斷定三弟侯衛東肯定是“送”錢而不“借”錢。江楚還堅決不信,現在親耳聽到侯衛東如此說,這才信了。
        她眼圈一紅,道:“小三,你真是好弟弟。”
        见江楚如此郑重其事,侯卫东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道:“小时候,我喜欢打架,打输以后,哥哥就要来帮我打架,这点钱就算当年請的打手费。”
        江楚笑著用手背抹著眼圈,道:“三弟也買了房子,什麽時候交房。最好我們兩家住得近一些,節假日走動起來方便。”
        “我們已經拿到了房子,牛欄街的新月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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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衛東官場筆記5》最新出版!
      哪些人脈救命?哪些人脈要命?
      人脈不是越廣越好!
      有些人千方百計要結交,有些人萬萬不可接近;
      有些人脈會打通你的前程,有些人脈卻會掐死你的命脈。
      124#
      发表于 2010-12-27 08:05:49 | 只看該作者
      有沒贈送給我們論壇幾本?[em13]
      125#
       樓主| 发表于 2010-12-31 00:03:49 | 只看該作者



        《侯衛東官場筆記》之三年之約提前結束2






        牛欄街在沙州算得上黃金地段,新月樓是由遠景公司所開發,是沙州第一家小區式建築。據說采用了全國最先進的管理模式,房價率先突破了每平米一千元。江楚到沙州四處挑房子,對新月樓的大名自然是知道的。
        江楚倒吸了一口涼氣,發出驚歎之聲。她從大學畢業以後就分到了中學校,很少接觸到外面的世界。以爲兩個人一千多元錢就算小康了,完全沒有想到三弟侯衛東在鄉鎮工作兩年多,就可以在沙州買新月樓的房子,這個事實讓她有些發暈。
        等菜上來以後,大家就邊吃邊聊。如今擺在兩個家庭有一個共同問題,就是兩地分居的問題無法解決。
        說到這個問題,侯衛東想起了三年之約,道:“小佳一直在跑調動,可是單位高不成低不就,現在還沒有落實。不過今天我要去見嶽父嶽母,提前結束這個三年之約。”
        江楚嘗夠了缺錢的難處,道:“你在鄉鎮這樣發財,調到沙州來幹什麽。我要是小佳,就讓你在鄉鎮艱苦幾年,多掙些錢。”
        吃過飯,侯衛國回警察局上班,侯衛東陪著江楚去交房錢。江楚的房子也還不錯,位置雖然比不上新月樓,卻靠近警察局。房後靠著沙州公園,推開窗戶,就能望見公園的綠樹,免費呼吸著公園的新鮮空氣。
        交了房錢,江楚拖著侯衛東去轉商店。在沙州百貨公司,江楚不顧侯衛東的阻止,給小佳買了一套三百多元的衣服。
        两人无所事事的转到了下午四点多钟,小佳终于打了电话过来:“我請了假,提前下班,我们在新月楼见面。”
        江楚跟著侯衛東來到了新月樓,親手將衣服送給了小佳。接過江楚遞過來的衣服,小佳稍有些誇張地道:“大嫂的眼光真好,這衣服有品味,我喜歡。”
        兩妯娌手挽著手,親親熱熱地上了樓。
        新房子在四樓,一百三十多平米,光線好,設計合理。侯衛東看到有兩個衛生間,道:“這個設計莫名其妙,我們只有兩個人,居然弄出兩個衛生間,太浪費。我們來分工,外面的衛生間算我的,以後你要用外面的那個,我收五角錢一次。”
        小佳掐了侯衛東一把,笑道:“現在沙州開始流行雙衛了,你真是老土。”
        江楚離開以後,小佳飛身撲到了侯衛東身上,無限幸福地道:“老公,我們兩人終于有家了。”
        侯衛東豪氣萬丈地道:“這是我們的小窩,再花十萬,好好裝修。”
        小佳偎在侯衛東懷裏,道:“我們要買全套家電,買一台VCD,買二十九寸的電視機,全自動洗衣機、冷熱空調,還要全套木地板。”
        幸福之門似乎就這樣打開了。
        “今天吃了飯,你跟著我回家,雖然你的工作沒有解決,可是我們的房子已經解決了。兩年時間,憑著你的努力,我們在沙州也有家了。老公,想著你在上青林孤零零地辦石場,就很想哭,我沒有看錯人,老公值得信賴。”
        侯衛東用手挽著小佳平滑纖細的腰身,充滿著自信與幸福。
        陳慶蓉和張遠征吃了晚飯,坐在沙州上看電視。陳慶蓉眼睛跳了幾下,道:“我心裏慌慌的,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張遠征道:“別多想,肯定是昨晚沒有睡好。”
        陳慶蓉歎息一聲:“小佳這孩子,脾氣倔得很,她不願意和侯衛東分手,我們只有眼睜睜看著。”女兒事業順利,她的婚事就成了陳慶蓉最操心的事情。
        張遠征勸道:“小佳這孩子心氣高,她認定的事情,九條牛都拉不回來,就和你年輕時一樣。我們也別操太多的心,兒孫自有兒孫福,侯衛東這小夥子也不錯,如果真能調回沙州來,我們就別阻攔了。”
        “我們又不是瘋子,他真能調到沙州,我們爲什麽要阻攔。”陳慶蓉心煩意亂地道:“我們廠也快要不行了。如果下崗了,我們怎麽辦,如果光靠著小佳,她的壓力太大了。”
        他們說話之時,侯衛東和張小佳已經出現在了居委會老大娘的眼前。小佳大大方方地挽著侯衛東的手臂,一邊走一邊招呼,“楊阿姨,要玩啊,這是我男朋友侯衛東。”“王阿姨,這是我男朋友侯衛東。”
        這些居委會大娘們都興致勃勃地打量著這兩人,等他們進了門洞,立刻激烈地議論起來。
        當侯衛東黝黑的臉孔出現在陳慶蓉和張遠征的面前之時,陳慶蓉愣了好一會,才認出眼前之人就是令他們頭疼的侯衛東。
        侯衛東早已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備,他主動招呼道:“陳阿姨,張叔叔,你好,我是侯衛東。”
        張遠征兩年沒有見到侯衛東了,很難將二年前的那個文質彬彬的小夥子與現在這個黑大漢重合在一起。
        兩年時間,也磨去了陳慶蓉太多的火氣。她狠狠地瞪了小佳一眼,道:“進來吧。”
        房間一切依舊。侯衛東至今仍然記得,當年他們兩人曾在裏屋的門背後,悲壯地撫摸,故地重遊,人依舊,物依舊,感情依舊。


      126#
       樓主| 发表于 2011-1-5 01:18:16 | 只看該作者


        《侯衛東官場筆記》之三年之約提前結束3







        陳慶蓉用嚴厲的目光盯著侯衛東,單刀直入地問道:“93年你曾經答應過我,用三年的時間調回沙州。今天你到家裏來,表示你已經調回沙州了嗎?”
        侯衛東平靜地搖頭,道:“沒有,我還在益楊縣青林鎮政府工作,不過也算回到了沙州。”
        陳慶蓉盯著侯衛東,問道:“也算回到了沙州,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侯衛東取出一套鑰匙,道:“這是新月樓一單元四樓二室的鑰匙,我和小佳已在沙州買了房子。”
        張遠征驚訝地問了一句:“新月樓的房子,你們買得起?”
        小佳自豪地道:“衛東在益楊青林鎮開了石場,賺了不少錢。我們已經買了房子,准備裝修完了就結婚。”
        陳慶蓉和張遠征面面相觑,新月樓的房子在沙州最好的地段,目前市場價已超過了一千。要買一套房子,至少得有十來萬,加上裝修的費用,少算也要十七八萬。對于工薪階層來說,這是一筆基本上無法支付的巨款。侯衛東兩年時間就能賺這麽多錢,實在出乎預料。
        小佳道:“房子是今天拿到鑰匙的,眼見爲實,耳聽爲虛,現在就去看房子。”
        張遠征脖子一昂,道:“房子有什麽好看,我不去。”
        陈庆蓉迟疑了一下,暗道:“反對侯卫东和小佳谈恋爱,是为了小佳的幸福。如果侯卫东真的有钱了,就能给小佳带来幸福,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反對他们?”想通了这一点,她用眼神阻止了张远征,对女儿小佳道:“既然买了房子,这是好事,我们去看一眼。”
        侯衛東暗自高興,陳慶蓉和張遠征只要答應去看房子,事情就成了一半。一百三十平米的房子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證明了侯衛東的勤勞、聰明和實力。
        陳慶蓉看著房子,心想道:“小佳真是運氣好,工作好,對象雖然在益楊,可是有錢,也將就還行。”
        陳慶蓉和張遠征進了主臥,看侯衛東和小佳沒有跟過來,張遠征由衷地贊了一聲:“侯衛東還真是能幹人,兩年時間賺了一套大房子。剛才小佳說他開石場,開石場能找這麽多錢嗎?”他和陳慶蓉都在企業工作,知道賺錢的辛苦,對于侯衛東取得的成就比小佳認識得還要清楚,這贊歎發自內心。
        陳慶蓉站在房內半天不說話。
        “老婆子,你看這事怎麽辦?”
        “他們連房子都買好了,擺明是要結婚。我們當父母的,能有什麽辦法,當父母的終究犟不過兒女。”
        兩人走到客廳的時候,小佳和侯衛東正牽手看著窗外的風景。1995年,沙州已經進入了高速發展時期,臨窗而望,可以看到四處都是高高的塔吊。
        陳慶蓉臉上露出不經意笑容,走到侯衛東身邊,道:“經過了這兩年時間的考驗,可以看出來,你對小佳還是真心的。當家長的都希望兒女們過得幸福,以前的事情,你一定要正確理解。”
        侯衛東和小佳都聽懂了陳慶蓉的意思,小佳用腳踢了侯衛東一腳,侯衛東連忙道:“陳阿姨,張叔叔,你們放心,我向你們保證,一定會對小佳好。”
        困繞了四人整整兩年的心結,總算是被解開了。下樓之時,小佳大大方方地牽著侯衛東的手,陳慶蓉和張遠征裝作沒有看見。
        陳慶蓉不放心地問道:“剛才聽小佳說起,你在青林鎮開了石場,你是機關幹部,怎麽能開石場?”
        “我最初是和一位村主任合夥開的石場,借用的是我**名字。隨後開了一家狗背彎石場,每個石場都有現場管理人員,我是當甩手老板。這兩年石場賺錢,主要是因爲益楊在大辦交通,對碎石的需求量很大。新修的沙益路通車以後,從益州到沙州最多開兩個小時。”
        張遠征點頭道:“這幾年各地建設都多,搞建材絕對虧不了。”
        陈庆蓉又问:“你在青林镇开起了石场,如果调回沙州,石场怎么办,請人来管理总不如自己管理。”
        侯衛東實事求是地道:“如果我調到沙州來,肯定要分一大塊利潤給管理人員。如果不調過來,兩地分居也不是辦法,我正在考慮更科學的管理辦法。”
        陳慶蓉所在的工廠面臨著破産的風險,有不少老職工已經下崗了。下崗以後生活就過得很是淒慘,有了切膚之痛。她的認識就和前兩年不一樣了,道:“既然開石場能賺錢,就多幹幾年,不要輕易放棄,現在公路修好了,來往也方便。”
        侯衛東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他取過手機,和交通局朱兵談了事情。
        陳慶蓉看著侯衛東所用的新手機,知道價錢不菲。就趁著侯衛東和小佳在前面拐彎之機,悄悄地對張遠征道:“這手機至少一萬元,加上房子有十萬,侯衛東到底賺了多少錢,用錢這麽潇灑。”
        張遠征心有同感,道:“我們抽時間到青林鎮去暗訪一次,看他究竟搞得什麽名堂。”
        國慶節的沙州之行,收獲極大,陳慶蓉和張遠征所築起的心堤終于被打開了一個大口子。侯衛東在張家吃了午飯,小佳就理直氣壯地將送他到了益楊車站。
        情到濃時,時間就真如流水一樣,猛然間就溜走了。小佳伸出手指,在侯衛東手心畫了一個圈,道:“我畫一個心給你,你帶到上青林去。”
        這一個小動作,這一瞬間,侯衛東特別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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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衛東官場筆記5》最新出版!
      哪些人脈救命?哪些人脈要命?
      人脈不是越廣越好!
      有些人千方百計要結交,有些人萬萬不可接近;
      有些人脈會打通你的前程,有些人脈卻會掐死你的命脈。
      127#
       樓主| 发表于 2011-1-7 01:48:50 | 只看該作者

        《侯衛東官場筆記》之血案1






        侯衛東坐著依維柯客車回到了益楊,下車剛好是六點二十分。
        “瘋子,你趕快坐出租車回來,今天楊莽子打死了一頭野豬,提了半邊野豬肉到我家裏。我約了秦大江、唐桂元和楊柄剛,在家裏喝酒。”
        青林山多年不通公路,加上村民自古就靠山吃山,森林保護得好。在山上,野兔和野雞是尋常事,可是野豬並不多見。曾憲剛弄到了好東西,就約了幾個好朋友喝酒。
        侯衛東笑道:“就算打車回來,也要八點鍾才到。你們不要等我,半邊野豬肉你們一頓也吃不完,給我留點,明天再喝酒。”
        曾憲剛大聲地道:“我們四個人正在打麻將,你嫂子還在熬大骨湯。兩個小時回來,正合適。”
        侯衛東推脫不過,叫了出租車,直奔上青林。出租車速度快,從益楊到上青林尖山村,只花了二個小時。
        到了曾憲剛家中,秦大江站起身,道:“侯衛東,你要賠償損失,爲了等你,我輸了一百四十塊錢。”
        曾憲剛老婆道:“瘋子,你快點,把秦書記和唐書記的肚子都餓扁了。”她將野豬肉端了出來,蒸、炸、鹵、炒、炖,弄了滿滿一桌子。
        开饭前,曾宪刚举起酒杯,道:“国庆节,我打了几条草鱼,想請大家来聚一聚。可是疯子没有回来,我就没有請大家,这第一杯酒,我要先敬疯子。”
        侯衛東見曾憲剛說得鄭重,也就不開玩笑,道:“曾大哥,你別客氣。”
        “修上青林公路,從上青林鄉鎮府到青林鎮政府,說了好多年,就是不見行動。這一次如果沒有你堅持,恐怕還是修不起。沒有這條路,也就沒有上青林的石場和煤礦。秦書記、唐書記,楊柄剛,你說該不該敬瘋子。”
        秦大江、唐桂元、楊柄剛,也端起了酒杯,五個人就一起喝了。曾憲剛媳婦也端了一個大杯子,道:“侯大學,我敬你一杯,剛才曾憲剛說的都是真心話,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會說話,敬杯酒表示心意。”
        侯衛東舉著酒杯,道:“大家別這麽嚴肅好不好,讓我說一句,如果不是上青林的資源,如果不是各位大哥的支持,狗背彎和芬剛石場也就辦不起來。大家認真工作,努力發財,享受生活,一起奔小康。”
        等到曾憲剛和侯衛東敬了酒,一向沈默的唐桂元開始發話,“瘋子、大江、憲剛開了石場,都發了財,我膽子小,家裏的自留山明明就是一塊厚石山,卻怕擔風險,不敢開采。這是端起金碗討飯吃,明天,我也准備開一家石場,如何管理石場,以後的銷路就靠大家了,我在這裏先敬各位一杯酒。”
        敬來敬去,一盆酒喝光了,大家也興致勃勃地談起開石場的事情。
        曾憲剛老婆一輩子都沒有看到這麽多錢,她覺得存在銀行不保險,就把十來萬塊錢全部取出來。米缸子裏面放二萬,床下面放二萬,箱子裏放三萬,還在牆上打了一個洞,裏面放了十萬,她神經兮兮,把曾憲剛也弄得緊張起來。
        她挽起袖子,道:“侯大學、秦書記、唐書記,你們慢慢吃,我再去燒個魚。”
        由于侯衛東在場,曾憲剛的老婆顯得格外熱情。她心裏知道,如果當初不是侯衛東說服自己,她根本沒有膽子將家裏所有錢都投入到石場中。事實證明,侯衛東就是曾家的福星。
        這一頓酒,喝到了十一點才散夥,他們幾人湊在一起,多數時間是在談今後石場的發展,倒沒有喝得太猛。幾人微微有些酒意,打著電筒,各自回家。
        在曾憲剛屋外的樹林裏,躲著五個年輕人,他們一直觀察著屋裏的動靜。一位留著長發的年輕人道:“***,真香。”
        另一位臉上帶著傷疤的人低聲且凶狠地道:“等會進去的時候,別***啰嗦,男的敢反抗,捅了。”他的話帶著寒意,另外四個年輕人都怕他,不斷地點頭。
        酒席散去,主屋的燈也關了,曾憲剛老婆在廚房裏洗碗收拾。帶疤人觀察了好一會,從懷中取了一塊煮熟的牛肉,牛肉裏加上特殊香料和藥,專門用來吸引看院狗。這是當年在監獄裏一位老犯人教給他的絕活,
        等到小院安靜以後,帶疤人將牛肉扔進院子。輕微響了一聲,曾憲剛已經睡熟了,並未聽見聲響,他老婆倒是聽見了聲音,喊了一聲:“是誰?”她推醒了曾憲剛,道:“剛才我聽見有聲音。”曾憲剛迷迷糊糊地道:“狗沒有叫,肯定是你聽岔了。”
        狗吃掉了牛肉,走了幾步,不聲不響地倒在了地上。帶疤人把面罩戴上,揮了揮手,就帶著手下翻進了院子。帶疤人是撬門老賊,利索地開了門,五個人不聲不響地摸到了屋內。

      128#
       樓主| 发表于 2011-1-8 04:17:34 | 只看該作者


        《侯衛東官場筆記》之血案2






        曾憲剛老婆剛剛沈入夢鄉,屋裏燈突然亮了。她睜開眼睛,就看到五個蒙面人,手裏都提著明晃晃的刀子。
        “我們只劫財,不要命,把錢拿出來。”帶疤人惡狠狠地威脅道:“敢喊,就殺掉你全家。”
        曾憲剛睜開眼時,一柄鋒利的匕首正架在脖子上。他冷汗嘩地滲了出來,酒也被嚇醒了,強自鎮定道:“各位好漢,我們農村人家,能有幾個錢?”
        曾憲剛老婆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陣仗,在一旁發抖。
        帶疤人嘿嘿笑了笑,道:“你騙鬼啊,曾老板,把錢拿出來,留一條活命。”
        兩個年輕人四處翻,不一會,從撬開箱子裏將三萬元錢拿了出來。一人興奮地道:“大哥,有兩三萬。”帶疤人就拿刀對著曾憲剛老婆,道:“你還有錢,拿出來。”
        曾憲剛老婆見三萬元錢被強盜拿到了,她心痛得要命,恐懼感反而淡化了,道:“我們就這三萬,其他的還債了。錢給了你們,放了我們。”
        帶疤人很有經驗,他感覺曾家還有錢,便用刀背拍了拍曾憲剛老婆的臉,道:“我數十下,不拿出來,就斷一只手。”
        “1、2、3、4、5、6、7、8”,邪惡的聲音數到八的時候,一個蒙面人舉起了手中長刀,對准了曾憲剛老婆的左手。
        曾憲剛急忙道:“米缸子裏面還有?”
        帶疤人得意地笑了起來,調侃道:“你別當青蛙,踢一腳跳一下,痛快點,全部拿出來。”
        看著自己辛苦賺來的錢被拿走,曾憲剛老婆忘掉了恐懼,罵道:“你們這些人,傷天害理,遲早要遭報應。”
        曾憲剛徹底清醒了,他知道今天的事情絕對無法善了,便對老婆道:“蝕財免災,不要鬧了。”又對帶疤人笑道:“床板裏還有點錢。”
        用尖刀頂著他的蒙面人就伸手去摸床板。就在他彎腰的瞬間,曾憲剛猛地一拳打在其臉上,然後從床上翻下來,順手掄起床邊的凳子,砸在蒙面人額頭上。他沒有來得及砸第二下,只覺得腰上一痛,已被帶疤人刺了一刀。此時已經到生死存亡關頭,曾憲剛顧不得傷痛,掄起凳子砸向帶疤人,他砸中帶疤人的時候,被刺中第二刀。
        曾憲剛的老婆拼命地喊“救命”,同時向身旁的蒙面人撲了過去。她一把扯掉了蒙面人的面罩,隨後只覺脖子一痛,便捂著脖子倒在地上。這一刀砍得極重,她根本喊不出來,只用手緊緊捂著脖子,血越流越多。
        曾憲剛是石匠出身,身體向來強健,肌肉厚實。雖然被砍、被刺了好幾刀,鮮血直流,但是還支撐得住。特別是看到妻子被砍倒在地以後,就發瘋一樣揮動著凳子。他跳上床,盯著那位被扯掉面罩的年輕人,劈頭蓋臉地砸去。
        侯衛東回到了家裏,他打開電視,將電視搜索了一遍,找到了《東邊日出西邊雨》,便躺在床上漫不經心地看著。忽然,床前的座機刺耳地響了起來。此時已是淩晨一點,這麽晚打過來,讓侯衛東有些納悶和緊張。
        “家裏被搶了,快過來……把衛生院的醫生喊過來…張蘭不行了,快點。”曾憲剛的聲音很清晰地傳了過來,斷斷續續,說話如扯風箱一般,極爲艱難。
        曾憲剛家不久前安了電話,由于愛惜電話,曾憲剛老婆就用布塊將電話蓋得嚴嚴實實。幾個蒙面人根本沒有想到他家有電話,就沒有扯斷電話線。
        侯衛東如觸電一樣,從床上跳了起來。他沖上四樓,猛敲習昭勇的大門,將習昭勇敲起來以後,習昭勇立刻轉身,將裝備提在手裏。
        “老習,你去叫衛生院的人,我去把客車司機叫起來。”侯衛東雖然慌亂,思路卻很清晰。
        客車司機是一個胖子,早就睡了下來,被一陣猛烈的敲門聲吵醒,火氣沖天地開了:“是誰,搞啥子名堂,我明天早上還要出車。”
        “幫幫忙,尖山村曾主任家裏被搶了,他媳婦恐怕不行了,我們將衛生院的醫生送過去。”
        胖子司機黑著臉,猶豫地道:“我六點鍾還要出車。”
        “緊急情況,我給坐車的人說清楚,他們都會理解。”侯衛東知道客車是承包的,便從身上抓出了一把鈔票,道:“這是明天的補償,快點出車。”
        胖子司機把錢放進口袋,轉身穿皮鞋和衣服。侯衛東又跑到高長江房間,將他從床上敲了起來。
        大家動作都很迅速,從接到電話到開客車至曾憲剛的家,也不過半個多小時。
        大家剛走近大門,就聞到濃烈的血腥味道。侯衛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習昭勇走到最前面,道:“大家別亂摸亂動,不要破壞現場。”他用電筒照了一下裏面的情景,戴上手套,摸到門前的燈索,將電燈打開。
        侯衛東等人都站在門口,只見曾憲剛渾身是血地跪在床前。電話話筒掉在一邊,而曾憲剛老婆仰面躺在地上,血水流了一大攤。
        衆人都被裏面的慘景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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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衛東官場筆記5》最新出版!
      哪些人脈救命?哪些人脈要命?
      人脈不是越廣越好!
      有些人千方百計要結交,有些人萬萬不可接近;
      有些人脈會打通你的前程,有些人脈卻會掐死你的命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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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发表于 2011-1-11 01:16:40 | 只看該作者


        《侯衛東官場筆記》之血案3






        習昭勇最鎮靜,道:“手機給我。”他接過侯衛東遞過來的手機,撥通了公安局值班室的電話,道:“我是青林派出所習昭勇,青林鎮上青林尖山村曾憲剛家裏發生了入室殺人案。”
        鄉衛生院的醫生就進來檢查兩人的情況,侯衛東在門外焦急地問道:“李院長,情況如何?”李院長檢查了一遍,臉色極爲沈重,道:“曾憲剛還有呼吸,他老婆完了。”
        鄉衛院李院長撥通了縣醫院陳院長家庭電話,將事情講了一遍,著重道:“男的還有救,陳院長趕緊派救護車過來。”
        三個多小時以後,公安局的警車到達了曾憲剛的家。又過了20分鍾,救護車也過來了。經檢驗,曾憲剛的老婆被砍開了喉嚨,當場死亡。曾憲剛身中九刀,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縣醫院急救醫生給他戴上了氧氣罩,便開著車直奔縣醫院。支書唐桂元帶了些錢,跟著救護車,去了縣醫院。
        縣刑警大隊和聞訊而至的青林派出所民警,開始了案偵工作。他們在院子外圍拉出了警戒線,將大燈打開,開始收集指紋,提取其他相關證據。一位三十來歲的黑瘦警察將侯衛東帶到了堂屋,開始進行詢問。
        等到所有工作做完以後,天邊已有一絲亮線。尖山村的婦女主任就張羅了一大盆面條,十幾個警察們就坐在院子稀裏嘩拉地吃著面條,半夜從被窩裏爬起來,又忙了幾個小時,這些警察們也著實累了。
        曾家被搶的消息不胫而走,上百名尖山村的村民們就站在警戒線外面,探頭探腦地看著屋子裏面。上青林民風強悍,交通不便,村民普遍貧窮,很少有人流竄過來。因而刑事案件極少,這等入室搶劫殺人的案子,更是十年都沒有發生過。
        侯衛東失神地看著指指點點的村民,他滿腦子都是曾憲剛和他老婆的音容笑貌。一位瘦高的便衣警察端著面碗走到侯衛東身邊,道:“你昨晚在這裏吃飯,講講情況。”
        侯衛東就將事情經過原原本本的複述了一遍。
        瘦高個招了招手,將秦鋼招到了身邊,他肯定地道:“從勘查的情況來看,這是一次有預謀的入室殺人案,性質十分惡劣,曾憲剛平時得罪什麽人沒有?”
        秦鋼滿臉血絲,道:“張局,曾憲剛是村委會主任,群衆關系不錯。我認爲這就是一起搶劫殺人案,曾憲剛開了兩個石場,最近賺了不少錢,還安了空調。”
        瘦高個是公安局分管刑偵的張副局長,他把面碗放在地上,道:“我的感覺就是搶劫殺人,這是案件的偵破方向,但願曾憲剛不死,能提供更多的線索。”
        問完材料,侯衛東就拖著疲憊的雙腳,回到了鄉政府小院。
        鄉政府小院子裏站了一群人,看到侯衛東和高鄉長回來,趕緊圍了過來。池銘的老公田大刀開著石場,因此她很敏感地問道:“瘋子,情況如何,是怎麽一回事?”侯衛東神情黯淡,道:“公安局來人了,正在查案子。”
        高長江看著院子裏有許多場鎮的居民,就道:“大家都回去了,出了事,自然有公安局破案,你們就不要瞎猜了。”
        “事情明擺著,棒兒客就是搶錢。”田秀影酸溜溜地道:“還是我們這些窮人好,沒有人惦記,晚上還算安穩覺。錢這個東西,不是好東西。”
        這是明顯的幸災樂禍,田秀影的大圓臉就如一張綠頭蒼蠅,說不出的惡心。侯衛東心情惡劣,盯了她一眼,如果眼光可以變成蒼蠅拍子,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拍下去,將她打個稀爛。
        池銘追到樓梯口,問道:“瘋子,大刀和習昭勇怎麽沒有回來。”
        侯衛東叮囑道:“他們兩個到派出所去了,這幾天你也要小心一點,這夥人是來搶錢的,心狠心辣,要防著點。”
        池銘緊張地道:“院子的門鎖壞了,我趕緊找人修好。”
        回到小房門,侯衛東把門關下,順手還將房門反鎖了。他在屋裏轉了幾圈,腦海中始終擺脫不了曾憲剛屋裏的慘景,血腥味似乎仍在空中飄浮。也不知呆坐了多久,侯衛東就從廂子裏取出三本存折。這三本存折就是他經營石場的重要成果,如何保管這三張折子,就難倒了侯衛東。
        床下面顯然不安全,箱子裏更是強盜的目標,燈具裏怕被引燃,桌子下面怕被老鼠叼走,遍尋房間的所有角落,竟然容不下三本薄薄的存折。想來想去,侯衛東決定在益楊買一套房子,將這些存折放在安有防盜門和防盜網的房間內。他還打算在裝房子的時候,留一個暗格,專門來放存折。
        驚魂稍定,習昭勇和田大刀就從青林派出所回到了小院子,高長江和侯衛東就來到習昭勇家中。
        習昭勇簡短地說道:“剛才開了案情分析會,具體情況我就不說了。一句話,這一夥人是沖著石場老板來的。鄉政府院子裏,我、瘋子、大刀都是目標。所以,秦所長吩咐我們提高警惕,不能再出事了。”
        高長江是老青林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慘烈的案子,道:“大家都要注意了,以後把規矩定好,晚上十點鍾就關大門。還有,這幢房子底樓是辦公室,二樓以上就是住家戶,我們在二樓的入口焊一道鐵門,這樣就安全一些。”
        侯衛東點頭道:“高鄉長這個方案好,焊鐵門的錢,加固院子的錢,都由我來出。”
        習昭勇又建議道:“在樓上喂一條狼狗,有人想撬門,狼狗就會示警。”他想起曾家被麻翻的狗,又道:“把狗放在二樓,有鐵門攔著,強盜無法給狼狗喂藥。”
        商議了詳盡方案,衆人這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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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发表于 2011-1-13 00:10:10 | 只看該作者


        《侯衛東官場筆記》之狡兔三窟1







        下午,侯衛東稍稍睡了一會,就坐了一輛貨車,到益楊縣醫院去看望曾憲剛。
        曾憲剛實在是命大,身中九刀,一只眼珠被砍爆,腸子也被刺成幾段。但是,奇迹般地沒有刺中要害部位,最危險的一刀是擦著心髒刺進去的。
        經過緊急搶救,曾憲剛從死亡線上被拉了回來。侯衛東去看他之時,他被包成了棕子,在床上昏睡。曾憲剛的哥哥曾憲力是轉業軍人,在益楊供銷社工作,他在醫院照顧曾憲剛。
        侯衛東離開之時,將曾憲力叫到一邊:“我叫侯衛東,與曾憲剛合夥辦了一個芬剛石場。我從石場提了一萬塊錢,你先拿著給他治病。這是我的手機號,有什麽事情就聯系我。”
        曾憲力感慨地道:“辦石場賺了幾個錢,自已瞎了一只眼,又將弟妹的命丟了,真是不值得。”發完感慨,又問:“他這次被搶了多少錢?”
        侯衛東搖頭。
        “他到底賺了多少錢?”
        “不知道。”
        離開醫院,侯衛東心裏堵得慌。一個人在益楊大街小巷轉來轉去,他突然很想找人傾述。可是回想起來,生活了六年的益楊城,真正能傾述的對象卻寥寥無幾。這一段時間接觸最多的是交通局的朱兵、劉維、梁必發等人。可是這幾人是生意場上的朋友,並不適合將最軟弱的一面暴露給他們。
        他不禁感歎道:“朋友千千萬,知音無一人。”
        經過汽車站時,侯衛東突然想到了段英。在益楊城,真正能談些知心話的,似乎就只有劉坤的女朋友段英。可是她現在是劉坤的女朋友,以前的暧昧都成了過去。
        他就站在汽車站前的人行道,發著呆。忽然,背後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侯衛東如觸電一樣轉過身。
        “侯衛東,怎麽一個人站在這裏?”
        想曹操,曹操到,段英身穿一件紫色風衣,出現在身後。侯衛東看清楚是段英,道:“怎麽神不知鬼不覺就到了身後,嚇了我一跳。”一夜未眠,他眼睛滿是血絲,胡子也長得飛快,看上去頗爲憔悴。
        段英關心地問道:“出什麽事了,這麽憔悴。”
        侯卫东道:“走,找个地方,我請你吃饭。”
        “到底出了什麽事?”
        “一言難盡,找個地方,我想找人說話。”
        段英道:“现在才四点过,吃饭还早。我知道一个茶室,最安静,我請你喝茶。”
        這是一個幽雅的茶樓,進了茶室,一個女孩子就泡了一壺茶,就退了出去。背景音樂是隱約的古筝,古筝如風,慢慢地吹動著竹林。
        品茶、聽音樂,侯衛東將昨夜的案子給段英講了。段英聽得花容色變,手指捏得緊緊的。
        “你也要注意,別讓人盯上了。”
        “放心,我們有了安全措施。”
        侯衛東講出了心裏話,也就完全放松下來。他打量了一下段英,笑了笑。段英就摸了摸自己的臉,道:“我臉上髒嗎,你笑什麽笑?”
        “我覺得你倒真是幹記者的材料,我看了報紙上你寫的文章,寫得很好。”
        段英興致原本頗高,聽了這話,反而沒有笑臉,幽幽地道:“鞋子合不合腳,只有自己才知道。”
        侯衛東便覺得她話中有話,道:“有心事嗎?”
        段英沈默了好一會,才道:“這事也不知道怎麽說,我從絹紡廠調到報社,是劉叔叔幫的忙。我很感謝他,只是劉坤的媽媽整天把這事挂在嘴上,好像救世主一樣,讓人心煩。”更重要的一點,劉坤實在不是她心目中的理想愛人,這一點,她無法說出口。
        侯衛東以前見過劉坤的父母,當時還給他們取了一個黑白雙煞的綽號。如今段英到了劉家,想必與這白煞相處得不是很愉快。
        “看來做人還是得靠自己,否則就會擡不起頭來。”段英眼睛似乎有些濕潤,道:“侯衛東,早知道開石場賺錢,我也不到報社來,就到上青林開一個石場。”
        “開石場都是粗漢幹的事情,你幹不了這些事情。”
        “啥事都是人做的,我不怕吃苦。”
        這一壺茶喝了一個多小時,談談天,說說地,兩人心情都好了不少。
        分手以後,侯衛東按照老習慣,到沙州學院招待所住宿,辦完手續,又沒了睡意,便准備到學院去轉一轉。走了不遠,就到了學院張貼欄。平時他不看這個張貼欄,今天卻無意看了一眼,就見到了上面有一張“賣房啓事”。
        自從曾憲剛出事以後,侯衛東也就想在益楊縣買一套房子。平時進城就有落腳的地方,又可以存放重要物件,無意見看見賣房啓事,便走過去細看。
        启事的最后一句话很特别:“此房价钱超出市场价,无承受能力者請勿造访。”
        從啓事來看,這是一套位于沙州學院西區的住房,西區風景很美很幽雅,很合侯衛東的胃口。特別是最後一句話,更增添了他的興趣。記下門牌號,又在學院裏轉了一圈,這才回到了招待所。
        第二天一早,他就來到了西區臨近湖邊的一棟掩蔽在樹林的小樓,敲開四樓大門,一個白頭發的老人探出頭來,道:“你找誰?”
        老人是财会系刘教授,在学院很有些名气,侯卫东礼貌地道:“刘教授,我看到张贴栏的卖房启事,請问,这房子要真的要卖吗?”
        看到買房人這麽年輕,劉教授道:“買房子嗎,我這房子價錢可不低。”他又問道:“你認識我?”
        “我是學院法律系畢業的,在益楊縣青林鎮政府工作,所以想買一套房子。”看著劉教授狐疑的目光,侯衛東又報上了系主任和一些任課老師的大名。
        劉教授這才露出了笑容,道:“這可是好房子,我要給她找個好人家,所以問得詳細些。”
        “劉教授,我記得學校的房子大多數是福利分房,並不是商品房,這房子有房産證和土地證嗎?”
        劉教授揮了揮手,道:“進屋再說。”
        屋子裏亂七八糟的,最明顯的是特征是書多,桌上、地上散落著許多大部頭,還有一些家具也搬離了原位。侯衛東離開沙州學院以後,就很少在一家人看到這麽多書。青林鎮唯一有書架的就是樓粟明副鎮長,可是與劉教授相比,就是小巫見大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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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些人脈救命?哪些人脈要命?
      人脈不是越廣越好!
      有些人千方百計要結交,有些人萬萬不可接近;
      有些人脈會打通你的前程,有些人脈卻會掐死你的命脈。
      131#
       樓主| 发表于 2011-1-14 01:55:10 | 只看該作者



        《侯衛東官場筆記》之狡兔三窟2







        劉教授進屋,拿出了房産證和土地證,道:“放心吧,這樓房是全産權房子。爲什麽是全産權房子,原因就有些複雜,我用不著多說了,一切以産權證爲主,你先看一看。”
        侯衛東接過房産證和土地證,仔細看了一遍,還給劉教授以後,道:“這房子多少錢?”
        劉教授用兩根指頭比劃著道:“十萬,不講價。”
        侯衛東算了算,道:“房子只有八十個平方,每平米就要超過一千塊錢,這價錢放在沙州,也算是高價了。”
        劉教授辦事很認真,道:“這個價錢,自然有道理。”他帶著侯衛東走到窗邊,道:“這房子依山傍水,站在窗邊可以看到湖水,朝西看,則是一片大林子。如果不是因爲要回西安與家人團聚,我還真舍不得賣這房子。”
        他強調道:“我覺得這房子值十萬,賣便宜了,對不起老夥計。”
        侯衛東心裏著實喜歡這個房子,他四處看了看,痛快地道:“好,明天我取錢過來,把手續辦了。”
        劉教授高興地道:“我還有兩天才能辦好托運,後天你過來,我們去辦手續。”
        就在侯衛東要出門之際,劉教授奇怪地問道:“看你年齡,畢業也沒有幾年,怎麽有這麽多錢?”
        侯衛東微微一笑,道:“現在是商品經濟,我家裏有人在做生意,賺了些錢。”
        第三天,侯衛東就帶著錢來到了劉教授家裏。此時房間已經搬運一空,打掃得幹幹淨淨。劉教授將侯衛東帶到了陽台,陽台上有二個盆景,侯衛東也叫不出名字,只覺得特別蒼勁。
        劉教授指著盆景道:“這兩個盆景是一對,叫做珠聯璧合。我養了十年,它們不適應西安的氣候,我特意留下來,希望你能好好養它們,夏天要多澆水。”
        侯衛東道:“我在青林鎮政府工作,平時不會經常回來。”
        劉教授笑道:“這沒有關系,我平時也經常出差,不在家的時候,就由郭教授幫著澆水。我們這兩個陽台相距很近,他站在隔壁陽台,用長柄的水壺就能直接澆灌。”
        侯衛東這才注意到,這棟樓與普通房子不一樣。兩家陽台的距離不足一米,從對面完全可以幫著澆水。
        交待完細務,兩人就准備去辦理過戶手續。出門之時,劉教授敲開了鄰居的門。
        “老郭,我這房子賣出去了,小侯是沙州學院法政系畢業的學生,他以後就住在你的隔壁了。”
        郭教授個子不高,頭發梳得很整齊,穿了一件運動裝,顯得很精神。他很感慨地道:“老劉,在一起住了十年,真舍不得你,你什麽時候走,”
        劉教授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什麽時候有空,就到西安來作客。還有,郭丫頭辦喜酒的時候,一定要通知我,如果不通知我,我就要打電話來罵你。”
        兩人就站在一起說些分手的話,侯衛東安靜地站在一旁等著。從樓梯又下來一人,很有些氣派,他老遠就伸出手,然後緊緊地握著劉教授的手不放,有節奏地上下擺動了一會,道:“劉教授,段院長昨天回來了,今天中午學院班子集體給您餞行,就在彙碧樓。”
        來人是學院副院長濟道林。
        劉教授很感動,道:“濟院長,謝謝你了。”濟道林笑道:“劉教授,您別這樣稱呼,叫我小濟吧。”
        濟道林曾是劉教授的學生,留校後迅速成了劉教授的領導,而且是很得人心的領導。劉教授感歎道:“小濟,學院和一般行政機關不一樣,教授們才是最寶貴的財富。這幾年你做得很好,房子、票子、位子都向我們這些傾斜。我其實不想走,卻不得不走,只希望濟院長繼續保持這種做法,沙州學院的地位一定會迅速提高。”
        他們幾人談了幾句,侯衛東招呼道:“濟院長,你好。”雖然畢業已經兩年,濟道林還是一口就叫出了侯衛東的名字,道:“侯衛東,你怎麽在這?”
        劉教授就道:“侯衛東買了我的房子。”
        這一棟樓,全是學院老師。當劉教授准備賣房子的時候,老師們還擔心住進來不三不四的家庭。濟道林見是侯衛東來買房子,便放下心來。
        聽說侯衛東曾是學院的優秀學生幹部,郭教授更是也放下心來,心道:“既然是濟道林認識的學生幹部,料來也不錯。”
        辦完了所有手續,侯衛東就拿到了房産證、國土證和鑰匙。樓房打掃得很幹淨,設施也齊全,侯衛東一不做二不休,就在城裏買了全套家具和電視、VCD、空調、冰箱等電器。半天時間,屋內又重新布置起來。
        房款加上家具,花了十三萬,益楊的這一個新家也就有模有樣了。重新辦理了水、電、氣、閉路等手續以後,也就是功能齊全的小家。
        在新家裏,侯衛東親自動手,在牆壁上取了兩塊磚頭,做了一個暗格,專門存放存折、合同等貴重物品。暗格做好,恢複如初,居然看不出一點破綻,侯衛東爲此得意了許久。
        在侍弄新家的同時,侯衛東也天天醫院跑。曾憲剛傷得極重,全靠他身體強壯,才熬了過來。在第三天的時候,曾憲剛終于睜開了他的獨眼,得知妻子已死,得知眼睛廢了一只,他咬著床單痛哭一場,然後一整天未說話。出事那天,曾憲剛兒子正好到外婆家去了,這才逃過一難。但他被家中的慘禍嚇倒,成天坐在醫院角落,一聲不響。
        侯衛東第三次到醫院之時,曾憲剛才稍稍恢複了正常。趁著病房無人之機,他才第一次開口說話。
        “瘋子,我屋裏還有十萬塊錢,放在牆壁裏面,你幫我取過來,存在銀行裏。”他說了許久,才將具體位置給侯衛東說清楚,等到其哥哥曾憲力回來,他就轉換了話題。
        侯衛東知道錢對曾憲剛的重要性,也不多問。出了醫院,便打了一個出租車,一路直奔上青林尖山村。到了曾憲剛住家,他讓出租車在公路上等著,然後直奔其家,從牆壁上取出十萬現金,然後返回出租車。
        到了益楊城,連忙用曾憲剛的身份證,辦了一個存折,再回到了醫院。

      132#
      发表于 2011-1-16 05:50:06 | 只看該作者
      現實,太現實了,
      [em4]
      133#
       樓主| 发表于 2011-1-18 02:06:15 | 只看該作者


        《侯衛東官場筆記》之狡兔三窟3







        看到存折,曾憲剛明顯松了一口氣,道:“瘋子,麻煩你將存折給我收好。出院的時候再拿給我,我又想起了一件事,在箱子裏還有三萬,你取出來,一是幫我付醫院的藥費。二是張蘭的喪事是父母幫著操辦的,花的錢,也用這錢來付。”
        “還有,我兒子一天都沒有說話,你帶著他散散心,我總覺得他神情不對頭。”
        侯衛東一一記下,又道:“芬剛石場生産很正常,你的石場只有先停下來。”
        曾憲剛肺部中了一刀,說話就直喘氣,道:“瘋子,還要麻煩你,你能不能派林中川替我管一管石場,生産不能停下來。”
        此時,益吳路已經建設完成,上青林石場由于這兩條路的建設而聲名大振。益楊縣重要工程都指定要上青林石頭,因此石場生意並沒有隨著公路建設結束而蕭條,仍然保持著良好的態勢。曾憲剛流幹了眼淚,爲了兒子和父母,心中經過反複掙紮,仍然打定主意繼續幹石場。
        兩人正說著話,趙永勝和劉坤、蔣有財等人走進了病房,辦公室唐樹剛提著一些水果跟在後面。
        趙永勝問了問傷情,就道:“曾主任,你就安心養傷,警察局正在全力破案,一定會將凶手揪出來。你有什麽事情,可以給劉助理和蔣書記談。”又對侯衛東道:“侯衛東,你現在仍然是上青林工作副組長,要配合派出所,搞好治安聯防工作,消除治安隱患。劉坤在分管企業工作,有什麽事情就直接給劉坤彙報。”
        侯衛東點點頭,道:“行。”
        趙永勝走到曾憲剛身邊,彎下腰,道:“曾主任,你安心養傷,要相信組織,相信公安。”
        趙永勝等人在病房裏待了半個小時,留下了兩百元錢,就離開了病房。青林鎮幾位領導幹部走了不久,侯衛東也就告辭而去。他租了一輛出租車,急急忙忙地又到了上青林尖山村。打開箱子,見三萬元錢仍然包在一條普通褲子中,便將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取了錢,坐上出租車就朝著益楊城趕了過去。
        看到了完好無損的三萬錢,曾憲剛睜著的一只眼睛就閉緊了。過了一會,他睜開獨眼,道:“瘋子,你是好兄弟,我一定會找機會報答你。”一夜之災,讓身強力壯的漢子變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病人。在危難之機,合作夥伴侯衛東成了最值得相信的人。
        只是曾憲剛的兒子仍然倔強著不說話,侯衛東也沒有辦法,只能讓其外婆先將其帶回家。
        告別了曾憲剛,侯衛東買了最愛吃的寬面和一打雞蛋,就回到了沙州學院的新家。吃了雞蛋面,就開了台燈,讓一圈光線照亮了乳白色的書桌。然後提了一個小水壺,就去給盆景澆花。
        到了陽台上,面對著湖面點點星光,聞聽著不遠處樹林的“簌、簌”聲響。遠處音樂系鋼琴斷斷續續的琴聲,與上青林純粹自然的景觀相比較,多了些人文氣息,也多了一些溫暖。
        第一次直面親朋好友的非正常死亡,曾憲剛夫妻倆鮮血淋漓的情景,時刻漂浮在他的腦海中。辦完了曾憲剛交辦的兩項重要工作,他心裏暫時平安一些。
        此時,他融入夜色之中,暫時忘掉了世間俗務。
        隔壁燈光一亮,隨後一個人影出現在燈光之中。這是一位年輕女性的身影,她穿著一身蓬松的睡衣,站在陽台上伸著懶腰。由于背對著燈光,侯衛東也沒有看清楚她的相貌,也就沒有理她,自顧自地看著湖面星星點點的燈火。
        陽台上的女子也在看著湖面,她無意中扭頭看了一眼陽台。忽然看到隔壁陽台上有一個人影,這道人影出現在如此突兀,讓她禁不住尖叫了一聲,就朝屋內跑去。
        侯衛東聽到這一聲驚呼,也意識到自己將隔壁的女子嚇著了。他沒有繼續嚇人,轉身走回了客廳。打開電視,隨意看了一會,這時電視台都在上映一部連續劇《宰相劉羅鍋的故事》。他躺在沙發上,看著劉羅鍋與和坤的恩恩怨怨。
        忽然間,他想起一件事情,組織部郭蘭曾經說過,她的父母是沙州學院的,而隔壁就是郭教授。難道,剛才尖叫的人是郭蘭?
        正在想著這事,大門響起了敲門聲。
        侯衛東是第一天搬進新房子,除了小佳以外,還沒有通知其他人。他猜想:“肯定是隔壁受驚嚇的女子,說不定就是郭蘭。”他打開門,就見到短發美女郭蘭正站在門外。
        “侯衛東,嚇了我一跳。”郭蘭已經換下了睡衣,穿了一身運動服,出現在侯衛東眼前。
        “郭蘭,剛才把你嚇著了?”
        郭蘭站在門口,嗔怪道:“怎麽不開燈,站在陽台上玩深沈,真是嚇了我一跳。”進了屋,郭蘭好奇地四處打量了一番,道:“剛才聽爸爸講,隔壁搬來了一個年輕人,是沙州學院法政系畢業的,在青林鎮工作,我猜就是你。”
        晚上郭蘭在外吃了飯,回到家時,父親正在書房看書,而母親正在專心看電視。她招呼一聲就去洗澡,然後來到陽台上晾衣服。猛然間就見到了陽台另一邊的黑影,她嚇得飛也似地逃回了寢室,這才知道來了新鄰居。
        見滿屋都是益楊最頂級的電器,郭蘭禁不住誇了一句,“你還真有錢。”心裏直納悶:“侯衛東工作不到兩年,怎麽會這樣有錢?莫非其中有貓膩。”
        她有意無意地問道:“從黨校畢業這麽久了,工作調整沒有?”
        “都說黨校畢業要升官,我估計是被組織部遺忘了。兩年時間,還和報到時一樣,我還在上青林與天鬥,其樂無窮。”侯衛東自我調侃了兩句,順手倒了一杯熱茶,遞給郭蘭,道:“不說這些,這是益楊今年的明前茶。我這茶是最頂級的,都是茶農送給我的,歡迎品嘗。”
        郭蘭吹了吹水汽,喝了一道,就贊道:“好香的茶。”然後解釋道:“組織部的培訓很多,黨校的各種班也多,參加培訓班,並不是表示要升官,還要等待機遇。”
        兩人聊了幾句,郭蘭告辭的時候,侯衛東從茶櫃裏取過一個茶盒,道:“這是青林的明前茶,一點農藥也沒有,送給郭教授。”
        郭蘭也沒有推辭,道:“我爸爸就好這一口,謝謝了。”臨出門之時,她道:“以後站在陽台上,把燈打開,黑乎乎的怪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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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些人脈救命?哪些人脈要命?
      人脈不是越廣越好!
      有些人千方百計要結交,有些人萬萬不可接近;
      有些人脈會打通你的前程,有些人脈卻會掐死你的命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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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发表于 2011-1-20 00:17:28 | 只看該作者


        《侯衛東官場筆記》之禍及池魚1






        “親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體同山阿”。一個月的時間,已經讓上青林的血迹變淡。
        曾憲剛家中的慘案,如一塊石頭投入了平靜池塘,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卻很快就歸于了平靜。只有那一塊落水的石頭,永遠壓在了親人們心口上,沈甸甸地潛伏著。
        侯衛東依然在山上開著石場,日子忙碌而平靜。他萬萬沒有想到,檢察院的人會找上自已。
        1995年11月7日中午,電視裏正在播放《宰相劉羅鍋的故事》。侯衛東被劉羅鍋吸引在屏幕上,盡管這已經看第二遍了,看得正入迷,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派出所秦鋼的聲音很嚴肅急切:“侯衛東,檢察院馬上要來找你,你要有心理准備?”
        侯衛東吃了一驚,道:“檢察院找我有什麽事情?”
        “他們沒有說,只是找到派出所,讓我們帶路,聽口氣似乎是找你調查情況,估計是縣裏的哪一位官員東窗事發了。張輝帶著他們上來,一個小時就要到,你在山上開著石場,躲是躲不掉的,還是要想好處理辦法。”
        秦鋼又叮囑道:“我給你打這個電話,是違背紀律的,你要保密,把手機放好。”
        侯衛東冷靜地回想著自己的行爲,若是縣裏官員東窗事發,肯定就是交通局的事情,他暗自慶幸自已的謹慎。
        曾憲剛事件以後,他在益楊縣裏建了一個窩點,將涉及交通局的所有重要物件放在這個小窩。在青林山上就只有二萬元錢現金、執照、稅費手續等物,而沙州學院的房子是用石場一個老村民的身份證辦理的轉戶手續,檢察院很難查到這個房子,即使找到了沙州學院的房子,也很難找到牆壁上的暗格。
        侯衛東連忙給朱兵打了一個電話,謝天謝地,朱兵在第一時間接通了電話。
        “我是侯衛東,檢察院馬上要來找我,聽說某個官員被抓了。”
        朱兵同樣吃了一驚,道:“我剛從沙州回來,不清楚情況,你千萬不要亂說話。我馬上給曾局長彙報此事,手機不要讓他們發現了。”
        “這手機是沒有用身份證那種,他們查不出是誰打的電話。”
        過了一會,朱兵回了電話:“檢察院查了高建,估計醉翁之意不在酒,你要作好思想准備。”
        交待了幾句關鍵的話,侯衛東將手機關機,藏到後院圍牆的一個很隱密的小洞裏,用一塊爛石頭堵住。這個小洞是以前無所事事之時發現的,現在派上了大用場。
        辦完這些事情以後,侯衛東心裏有底了。當張輝他們帶著二男一女敲響房門以後,他一臉平靜。
        “我們是益楊縣檢察院的,需要你配合工作。”帶隊的人是四十來歲的男同志,他長得很是飽滿,如泡了水的豌豆,很是飽滿。
        侯卫东心里有了准备,态度不卑不亢,道:“請出示工作证。”
        張輝介紹道:“這是檢察院的唐科長。”
        侯卫东仍然道:“請出示证件。”
        唐小偉出來辦事,很少遇到主動要查看工作證的。他從上衣口袋取出工作證,在侯衛東眼前亮了一下,道:“看清楚了,這是工作證。”語氣中就帶著不快。
        侯衛東手沒有縮回去,道:“我是青林鎮政府工作人員,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檢察院辦案子,我有權利查看證件。”
        唐小偉鼓著眼睛瞪著侯衛東,他沒有想到一個鄉鎮小幹部如此強硬,猶豫了一下,把工作證遞給了侯衛東。
        工作證顯示,這是貨真價實的檢察院人員。
        侯卫东彬彬有礼地道:“請坐吧,我给你们倒水。”
        唐小伟道:“不必了,請跟我们到检察院去一趟,有一些事情需要问你。你把箱子、桌子全部打开,我们要检查。”
        侯卫东再次伸出手,道:“要搜查房间,这是你们的权利,但是請出示搜查证。如果没有,我将請工作组组长高乡长、居委会主任以及相关工作人员到场,他们将是我的证人,我有权利向沙州市人民检察院反映益杨检察院执法人员带头违法的行为。”
        唐小偉看了張輝一眼,張輝平時也經常與侯衛東吃吃喝喝,此時就把臉扭到一邊,不理會唐小偉。
        檢察院年輕男子就准備阻攔走到門口的侯衛東,侯衛東瞪了他一眼,道:“我不會跑,只是喊幾個證人過來。”
        唐小偉知道啃著硬骨頭了,他趁著侯衛東走出房門之機,悄悄問張輝,道:“侯衛東是什麽人?”
        張輝道:“剛才忘記給你們說了,他是沙州學院法律系畢業的,很多同學都在沙州市政法系統工作。”
        等到習昭勇、高長江、楊新春、李勇等人來到了房間,唐小偉也就不敢強行搜查,暗道:“這次真是大意了,應該把搜查證開來。”他是老檢察官,辦案經驗豐富,手續不全,態度變得很溫和。對高長江解釋道:“縣裏有一個案子涉及到侯衛東,需要他回去協助調查。”
        檢察院辦案子,工作組沒有理由阻攔。
        侯衛東慢慢地走回了房間,關了所有電源,細心地鎖上房門。這才坐上了檢察院開來的警車。上了車,唐小偉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侯衛東坐在後排中間位置,一男一女兩個檢察官就分坐兩邊,而派出所民警張輝沒有上車,跟著習昭勇上了樓。

      135#
       樓主| 发表于 2011-1-21 02:54:40 | 只看該作者



        《侯衛東官場筆記》之禍及池魚2







        到了獨石村村部,那位女檢察官就隨意地問道:“侯衛東,沙益路和益吳路是你在供應碎石。”
        侯衛東回答得極爲爽快,道:“不是,我是工作組副組長,只是在裏面幫忙,爲鄉鎮企業出謀劃策。”
        唐小偉回過頭來,道:“你把自己說得這麽幹淨?狗背彎石場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大家心知肚明。”
        侯衛東毫不示弱,道:“這事很簡單,可以到工商局去查營業執照,看誰是老板,又可以到狗背彎現場去查探,看誰在管理石場,這些事情很清楚。”
        唐小偉氣勢洶洶地道:“既然檢察院找到了你,就肯定有依據。你不要鴨子死了——嘴殼子硬,到時有你哭的時候。”
        車上,侯衛東反複思考他可能存在的問題:“頂破天就是行賄,而且他基本上沒有具體經手,都是由曾憲剛經辦這些事情,而曾憲剛還在醫院躺著。”
        唐小偉又換了口氣,語重心長地道:“給你點時間,好好想一想,有沒有做過什麽違法的事情。到了檢察院,要給組織老老實實地交待出來。”
        侯衛東知道自己的事情不大,只要能堅持住,就不會有事,暗自爲自己打氣道:“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怕個啥。”到了檢察院,第一件事情就是交出身上隨身物品,連皮帶也被抽了出來。隨後發給侯衛東一根短繩子,用來捆褲子。年輕的男性檢察官就將侯衛東帶到了一間小房子裏,小房子裏空空蕩蕩,很冷。
        唐小偉隨即找到了副檢察長商遊,道:“侯衛東是沙州學院法律系畢業的,懂點法律。我本來准備搜查房子,他讓我們出示搜查證,還叫來了好幾個人來作證。我沒有搜查,只是將他的房子鎖了。”
        商遊五十來歲,人長得特別瘦,他皺著眉頭道:“從掌握的情況看,上青林石場以侯衛東爲首,與交通局打交道主要是他。按常理來說能從他這裏打開一個缺口,如能在他房間裏找出證據,事情就好辦了。”
        開了搜查令,唐小偉便帶著人,再次前往上青林。
        在交通局辦公室,曾昭強把朱兵叫到辦公室,陰沈著臉。
        朱兵憤怒地道:“有些人爲了當官,無所不爲,太可恥了,我認爲他們是想從高建那裏打開缺口。”
        曾昭強是交通局長,在今年縣鄉同時換屆中,是副縣長的熱門候選人。另一位熱門人物是農委蔣守文主任,而蔣守文與檢察院金院長是郎舅關系。
        “高建這人手伸得太長,這一次是咎由自取,應該給他一點教訓。”
        曾昭強從內心深處對這個財務科長並不滿意,可是高建是沙州市交通局副局長劉林義的心腹。劉林義是益楊縣前任交通局長,出任副縣長以後,再調任沙州交通局副局長。由于這一層關系,曾昭強就一直沒有換掉高建。
        也由于這一層關系,曾昭強很多事情都繞開了高建,沒有把柄落在高建手中。
        “不知侯衛東這人靠不靠譜,如果他頂不住了,亂咬一氣,還有些麻煩。”曾昭強這是指朱富貴石場的事情。
        “侯卫东办事很机灵,提前用手机报了信。我认为他靠得住,现在得想办法把他捞出来。”朱兵说到这里,灵机一动,道:“侯卫东在上青林群众基础很好,威信极高,可以用群众的名义找到沙州人大主任高志远,請他出面。”
        曾昭強點點頭,“你去辦這事,我去做其他領導的工作。”
        在益楊縣檢察院,侯衛東被關到了冷清的小房子裏,沒有人理睬他。他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孤坐著思考對策。
        侯卫东学法律出身,知道自己顶了天也就是一个行贿罪,而且能认定的数额很小。这一次检察院将自己請来,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肯定不是针对自己,基于这个判断,他底气渐渐足了。
        小房子極爲冷清,侯衛東靠著牆坐在地上,冷且餓,迷迷糊糊打了一會盹,只覺過了許久。忽聽房門嘩地打開了,一人道:“跟我走。”
        到了一個不太標准的審訊室,開著一盞大台燈。侯衛東坐下之時,大台燈的強光直接射在他的臉上,刺得他睜不開眼睛。在強光照耀之下,侯衛東如被褪了毛的豬一樣,暴露在殺豬匠的眼中。在台燈後面,由于光線的原因,則是一片黑暗。獵人,總是在黑暗處,凝視著他的獵物。
        靜坐了十來分鍾,侯衛東已是大汗淋漓。台燈後面才傳出來一個聲音:“侯衛東,你想好沒有?”
        “我是來配合你們工作,你們不問,我怎麽知道應該想什麽?”
        台燈後面坐著商遊副檢察長和唐小偉,商遊緊緊盯著侯衛東。從經驗來看,侯衛東肯定和交通局財務科高建有金錢上的來往,因此心裏並不是太擔心。
        唐小偉道:“我提醒一句,95年交通局財務科打了上百萬在你的賬上。4月,你曾經在益楊賓館住過一晚,我就提醒這麽多。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個政策你是了解的,你不說,不等于別人不說,年紀輕輕的,要珍惜大好前程。”
        侯衛東假裝糊塗,道:“我的賬上沒有錢,你憑什麽說打到了我的賬上。”在劉光芬的要求下,上青林石場上凡是要寫名字的地方,全是劉光芬的名字,賬戶也是以劉光芬名義所開。侯衛東的賬戶上就只有工資,劉光芬爲了幫助侯衛東,每月還要到上青林來一次。
        商遊和唐小偉輪番上陣,意圖從侯衛東身上打開突破口。最後,侯衛東一概只回答一句話:“頭昏,記不清了。”
        到了淩晨六點,侯衛東仍然還是這話,讓商、唐兩人無可奈何。唐小偉氣得火冒三丈,取過一本厚書,墊在侯衛東後背,狠狠地打了幾拳,他相貌雖然相似于泡水豌豆,出手卻不含糊,打得侯衛東眼冒金花。
        等他打完了,侯衛東道:“我國法律嚴禁刑訊逼供,我要向嶺西、沙州檢察院和人大投訴,要向新聞媒體揭露。”
        唐小偉又是一頓拳腳,侯衛東忍住沒有再說話。
        大約在早上七點,商、唐兩人就回家睡覺,就留下另外一批人來繼續提問。他們的目的已經很明確,就是要查出侯衛東與交通局的金錢交易。
        侯衛東閉著眼睛,只說了六個字:“頭昏,記不清了。”

      136#
       樓主| 发表于 2011-2-22 03:25:16 | 只看該作者



        《侯衛東官場筆記》之禍及池魚3







        第二天下午,吃飽喝足的商、唐又來到了審訊室。侯衛東已經二十四小時沒有睡覺和吃飯,耳朵裏全是詢問聲。
        晚上十二點,商、唐兩人失望地走了出來。
        商遊是軍人出身,從事檢察工作已有十來年,很少看到這樣硬氣的人,道:“看來要從侯衛東身上打開缺口很難,他還真是個人物。”
        唐小偉狠狠地道:“再審他二十四小時,就算是鐵人也受不了。”
        商遊道:“侯衛東說得沒有錯,交通局的錢全部是打到侯衛東母親劉光芬賬上,他搞的是擦邊球。”
        唐小偉道:“與高建接觸的人就是侯衛東,劉光芬不過是幌子。”
        此時,交通局高建頂不住了,如流水一樣把自己的事情全部交待了出來。牽出不少人,不過沒有涉及到曾昭強和朱兵。
        商游不愿意把事情闹得太大,道:“据高建交待,上青林石场送钱的是一名叫做曾宪刚的人。曾宪刚是村委会主任,受了重伤住在医院里。侯卫东只是請他喝酒吃饭,此事我觉得没有多大意思。回去睡觉了,你利用高建的口供再审一会。”
        就在侯衛東苦苦支撐的時候,曾昭強找到了沙州市的領導,暗中做了工作,很快就有電話打到了縣檢察院。與此同時,上青林村民代表在秦大江的組織下,弄了一個萬人簽名,送到了沙州市人大主任高志遠家裏。
        在多重壓力之下,檢察院就停止了對侯衛東的審訊。侯衛東行賄一事證據不足,沒有能夠立案,也就沒有案底。
        交通局財務科長高建家中搜出了一百二十萬的巨額財産,在檢察院就沒有能撐住,吐了個幹幹淨淨,已被刑事拘留,徹底完蛋。
        走出檢察院的那一天,侯衛東胡子冒出老長,他擡頭看了一眼冬日難得一見的太陽,暗自下定決心:“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老子一定要當大官,等著瞧吧。”
        雖然侯衛東的父兄都在公安機關工作,可是平時在家見到他們,體會的都是人民民主專政的民主一面。而檢察院的經曆,讓侯衛東體驗到人民民主專政的專政面。
        專政的鐵拳,讓侯衛東背心隱隱發痛。
        當他走出檢察院時,一輛桑塔納就滑到了他的身邊,梁必發坐在副駕駛位置,搖下車窗,道:“瘋子,上車。”
        侯衛東上了車,便將頭靠在後背上,閉目養神。梁必發扔了一支煙給他,正准備給他點火,回頭之時,侯衛東已經開始沈入了夢鄉。
        一覺醒來之時,侯衛東坐在床上愣了半天,沒有搞清楚是在哪裏。這一路他都在做夢,夢中,總覺得天空中有一個太陽,直直地刺向了他的身體。
        站在窗子邊,看到了一個風景優美的湖面。湖面並不大,水特別清冽,兩岸綠樹如蔭,侯衛東深吸兩口氣,連心肺都清爽了下來。
        侯衛東慢慢地將檢察院的事情理了一遍,檢察院之行,是對自己的意志力的考驗,雖然幾次都到了崩潰的邊緣,卻最終扛住了檢察院的疲勞戰術。這說明,自己有一顆堅強的心,爲此他很滿意。
        走到客廳,就看到兩個人在喝茶,梁必發和一位漂亮的年輕女子。
        “瘋子,你狗日的終于醒來,你知道睡了多久,整整十八個小時。”
        侯衛東悶頭悶腦地道:“今天是幾號?”
        “11號。”
        侯衛東是七號被帶到檢察院,轉眼就過了四天。他使勁揉了揉太陽穴,道:“***,檢察院真是整死人不填命,我身上一個傷疤也沒有,有幾次真的要崩潰了。”
        梁必發拍著侯衛東的肩膀道:“我沒有看走眼,瘋子,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對于這種在檢察院能夠死咬著不松口的朋友,梁必發是發自真心的佩服。
        侯衛東被帶到檢察院以後就與外界隔絕。所以,對整個事態的發展並不了解,只是由于有一個不認識的女子在面前,他沒有多問。
        “我給你介紹一個好朋友,這是沙州道路工程公司的李晶,李總。”
        李晶伸出纖纖玉手,道:“好幾次聽到梁大哥說起你,我是沙州道路工程公司的李晶。哪裏是什麽老總,只是爲了好聽,挂了一個副總的名字,其實就是一個打工仔。”
        梁必發笑道:“侯衛東,今天你要好好和李總溝通。據最新最絕密的消息,嶺西省要在96年開始修建嶺沙高速公路。如果不出所料,這事就要由沙州道路工程公司來做。高速公路肯定要從益楊通過,這可是一個大商機。”


      137#
       樓主| 发表于 2011-2-23 21:37:37 | 只看該作者


        《侯衛東官場筆記》之禍及池魚4







        侯卫东刚刚脱离了人民的铁拳,心思还没有转到做生意上,勉强笑了笑,道:“还請李总多关照。”
        李晶道:“上青林石場是益楊以至沙州最好的石場,到時需要侯總多多提供支持。”
        說了幾句話,侯衛東慢慢地恢複了元氣,道:“這是什麽地方,我餓得慌,弄點稀飯或是面條。”
        李晶笑道:“這是沙州城外的漢湖,沙道司的産業,我已作了安排,你就在這裏好好休養幾天。”
        侯衛東心道:“看來,被檢察院弄了一回,曾昭強徹底接納了自己,壞事從某種程度來說,也算是一種好事。”
        李晶很有眼色,知道侯衛東與梁必發有話要說,道:“你們先聊一聊,我到廚房去看一看。曾局長特地安排,要弄幾樣有特色的菜品。”
        李晶的背影隨著高跟鞋的叮當聲而遠去,她的腰身收得極細,束了一根腰帶,雖然是秋天,仍然顯出了窈窕身材。若是論性感,有人是飽滿的性感,有人是委婉的性感,還有的就是骨子裏的性感,李晶顯然是性感到骨子裏面。
        “財務科高建被抓了,他是軟骨頭,熬了一天,就來了一個竹筒倒豆子,全招了。”梁必發搖著頭道:“我估計檢察院也沒有多少證據,高建挺不住了,把自己害了。”
        “牽出了哪些人?”
        “這也不太清楚,局裏只牽出了他和紀檢組長,紀檢組長是原來的工程科科長。其他人沒事,曾局爲了你的事情,去找了縣領導,要不然你可能還得多住幾天。你在上青林的朋友們也不錯,搞了一個萬人大簽名,跑去找了沙州人大的高志遠。”
        過了十來分鍾,一位穿黑色套服的女服務員,端上來一個盤子,裏面是兩個炒菜,一份湯,還有一盆米飯。李晶跟在後面,道:“酸蘿蔔鴨子湯,小炒肉絲,炝菜小白菜,你嘗嘗,都是漢湖的拿手菜。”
        正如李晶所言,菜名雖然平常,所用材料無一不是精挑細選,味道也極爲地道。侯衛東埋頭苦幹,將整盆米飯和三份菜全部消滅掉,看得李晶捂著嘴直笑。
        “衛東,我這裏有溫泉,曾局還有一會才來,我建議你去泡一會,解除瘋勞,恢複體力。”得到同意後,李晶對身邊的服務員道:“將這位先生帶到三號樓。”
        三號樓是漢湖的貴賓樓,專門接待重要客人。侯衛東原本是不夠資格進來洗浴,只是曾昭強特意交待,侯衛東這才能享受到曾昭強等人一樣的待遇。
        侯卫东跟着服务员就去了三号楼,三号楼外表朴素,内装做得极好。到了会客室,一位长相甜美的女子迎了过来,温柔地道:“欢迎先生光临。”她弯了弯腰,就在前面带路,上了楼,又拐了一个弯,将侯卫东带到了一个极为幽静的地方。她一边走,一边取下对讲机,道:“二号,到黄山松。”到了门口,做了一个請进的姿势,自己转身离开。
        進了一個寬大的房間,裏面一應俱全,已有一位個子高挑的女子等候其中。她給侯衛東泡了一杯茶,道:“這是益楊上青林的明前茶,名氣雖然不大,卻是貨直價實的好茶。”侯衛東喝了一口,不禁點了點頭。這確實是上青林最好的明前茶,而且全是一葉明前茶。
        這個地方爲客人考慮得極爲周到。
        侯衛東赤身進入了圓形的大池子,他靠在池邊,隨手就可以拿到飲料、酒或是茶水。那高挑女子將各項准備工作做好,就慢慢地將外衣脫了下來。在侯衛東一絲驚異中,全身也脫得精光,她表情自然,擡腿就進了池子裏。
        侯衛東頓時就起了反應,不過有了檢察院的經曆,他不願意在曾昭強眼皮下辦這種事,道:“我很累,只想放松,其他事情不做。你穿上內褲,我鼻血要流出來了。”
        女孩聽他說得幽默,笑了起來,道:“那你先泡一會,等會我再幫你搓背。”
        女子說話語氣沒有任何特別的氣息,如兩夫妻在家裏搓澡一樣。侯衛東在心裏道:“這個漢湖,當真是不簡單。”
        泡了一個多小時,很舒服。
        侯衛東起身之時,那女子跟著起來,拿了一張大毛巾,細細地爲侯衛東擦洗了一遍,贊道:“先生的皮膚真好,漂亮的古銅色,肯定是經常曬日光浴。”
        侯衛東微笑不語,心道:“鬼個日光浴,石場的工人們都是這個膚色。”
        女子服務很周到,她發現侯衛東內衣有些髒,從衣櫃裏取過一套內衣,道:“這裏專門爲客人准備了內衣,需不需要更換。”
        侯衛東洗得清爽,穿得幹淨,一掃從檢察院出來的黴氣。回到前廳,曾昭強、朱兵、梁必發和李晶正在打麻將。
        曾昭強道:“我和衛東先說兩句話,你們等一會。”兩人來到了花園的角落。
        “高建自作孽,這一次,不死也要脫層皮。你這朋友值得交,這幾年交通大建設,石場生意好做,你抓住機會好好經營,多賺些錢。有了資本,想當官也就容易了,這個道理你慢慢體會。”
        回到了益楊縣城,曾昭強道:“送你回青林?”
        侯衛東道:“曾局,不用管我,我還要辦些事情。”
        “年輕人的事我不管,交通局要集資建房,多修了幾間。你若要,按交通局內部職工價賣給你。”
        “那當然好,謝謝曾局關心。”
        “自家人,不要客氣,這事你找朱局去辦。”
        回到了沙州學院的房間,關閉了房門,侯衛東沒有開燈,就在電話位置給小佳打了一個電話。
        小佳很生氣:“你幹什麽去了,好幾天都沒有打電話。”侯衛江略略遲疑了一下,還是講了實話,道:“交通局財務科長高建貪汙受賄,害得我受了拖累,到檢察院去說明情況。”
        爲了不讓小佳擔心,侯衛東對事實經過做了小小的處理,諸如“檢察院的疲勞戰術、唐小偉背後的黑拳”這些情節都省略了。盡管聽到的是簡化版的經過,小佳還是擔心得緊,在電話另一頭千叮咛萬囑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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